债主悍夫_分卷阅读_187
  大蘑菇和小蘑菇凑到了床头,够着脖子对着虞斯言的后脑勺叫着。
  虞斯言转过头,看着俩儿子,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伸手将大蘑菇和小蘑菇抱到了床上,盯着紧紧靠在一起的俩儿子呆呆的看着。
  小蘑菇在虞斯言手边儿蹲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走到床上的另一个枕头边儿,靠着枕头打起了盹。
  虞斯言眸子暗了暗,小蘑菇一直很黏项翔,几乎是项翔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如果不是项翔喂的东西,一般都吃的挺少。
  他翻了个身,环视他这间小屋,项翔的痕迹遍布每一个角落,就连窗口外挂着的衣服,都是项翔洗的。
  现在冷静下来想,项翔说得没错,如果项翔搬出协信总裁的身份来对他说’我看上 你了‘,他估计只会收拾一下行装,赶紧撒丫子走人。
  可是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关键是,他不敢确信,他这段时间和项翔经历的这么多事儿,不是项翔存心算计,而是自然发生的。
  除了身份背景是假的以外,项翔还有什么骗了他?他又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项翔这尊大佛?
  他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一见钟情,钟的不过是一张脸,就他这模样儿的人多了去了,他就不信项翔这种身份,会因为一张脸动心,还如此的大动干戈。
  虞斯言想得头疼,心情也烦躁,他伸手拽过被子,把自己悟了成个茧子,干脆蒙头睡觉,什么都不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逃避现实纾解痛苦的方法,有的人暴饮暴食,有的人呼朋唤友喝酒颓废,而虞斯言的童年经历了太多,他没有条件奢侈,唯一能让他解脱的方式,只有睡觉。
  虞斯言这一睡,从白天睡到了晚上,直到饿醒,终于睁开了眼睛。
  饿得有些迷糊,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项翔?”
  余音绕梁,猛然让他清醒,他瘪瘪嘴,起身下了楼。
  夜已深,手下们将公司锁门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有些东西,经历过了,就回不去了。
  虞斯言听着自己的脚步身,总觉得公司太过冷清,他一个习惯于独处的人,如今也会感觉到静的渗人了。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早上项翔的话蓦地钻出大脑。
  冰箱里的剩饭剩菜还摆着,都是项翔做的。
  “我是真的想找个工作的,就算不拿薪水,包吃包住也成……”
  “我做饭也只能做一个人的饭,也就是专人厨师,包吃包住也成……”
  虞斯言甩了甩头,项翔当初的话每个字他都还记得如此的清晰,可现在想来,全是他虞斯言的笑话。
  他端出那些剩饭剩菜,连带着盘子一块儿丢进了垃圾箱里。
  给大蘑菇和小蘑菇装了两盘儿饲料,他抓了把钱,就从后门出去了。
  往常这时候,他和项翔应该在江北遛弯儿,突然成了他一个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虞斯言匆匆的去了刘叔的小棚子,可刘叔一见他就纳闷儿地说:”嘿,你俩今儿咋还分开来了?“
  虞斯言明知故问,“你俩?什么你俩?”
  刘叔一边煮面一边叼着烟说:“项翔啊,他来吃了碗面,刚走没一会儿。”
  虞斯言表情一滞,没搭刘叔的话,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叔,老样子。”
  刘叔笑道:“说清楚,我哪儿知道你什么老样子啊。”
  虞斯言十几年不变的风格,在和项翔一起过后就变了,项翔体寒,还喜欢吃素,所以他总是让刘叔每碗面加五块钱的牛肉,逼着项翔吃完碗里的以后,再不停的从自己碗里夹给项翔,直到项翔吃得拧起眉才作罢。
  “就普通的牛肉面,每碗加个蛋就成。”
  刘叔没一会儿就把面端了过来,一瞧虞斯言那脸色,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虞斯言摇了摇头,闷头吃面。
  “赶紧说,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沉。”刘叔拉开虞斯言身边儿的椅子坐下。
  虞斯言还是不吭声,刘叔着急地问:“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惹上什么事儿了?”
  “行了,叔,你就别问了,成吧,什么事儿都没用,我就是心情不好,你就当我是来月经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刘叔被堵得眼珠子直瞪,低声骂了一句‘混小子’就站起身,又回到了锅边儿上。
  虞斯言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稀里糊涂把面捅进嘴里的,吃完了,把兜里的钱一股脑儿全塞给刘叔,闷头就走,也不管刘叔在后面怎么喊他。
  肚子已经填饱了,他也该回去了,可想着那空荡荡的公司,他调了个头,绕着滨江路走去。
  五光十色的江景打在江面,宣告重庆的夜生活正式开始。
  炫彩的灯光有些凌乱,虞斯言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些灯光,他总觉得太吵闹,可如今看来,也倒挺漂亮,至少晃眼得让他分了心。
  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平时和项翔一块儿走的那条路,一直走到了江边他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他立马就想转身回去,可一抬眼,斜前方那观景台上站着的男人瞬间让他呼吸一滞。
  坚毅的背脊拉得笔直,江风吹着,衣服都贴在了身体上,勾勒出那完美的身形,虽然是背对着他,可他依旧能知道,这男人是在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虞斯言环视一圈,果然,几百米外听着一辆黑如暗夜的劳斯莱斯,他哼笑一声扭头便大步离去。
  回到公司,他抱着小蘑菇摸了摸,叹了口气,这小东西还真是打算绝世抗议了么?!
  他从找出点饼干,碾碎了喂给小蘑菇,可小蘑菇也只是没精打采的吃了一点就别开了头。
  “你真不吃?”他歪着头问怀里的小东西。
  小蘑菇有些打蔫儿的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再一次的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上帝去做了个变性手术,真成了上帝是个好女孩儿,搞得这天气跟女人变脸似的,说变就变,刚还好好的,没一会儿就下起了漂泊大雨。
  虞斯言听着外头的雷声,心里莫名一惊,雷声越来越大,他赶紧关了电视,收了衣服。
  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帘子,他脸色如云雨般黑喉凝重。
  在窗口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抓起车钥匙,奔出了公司。
  飞车一路疾驰到滨江路,他把车停到一排黄桷树后面,远远的望着那停靠在路灯下的劳斯莱斯。
  雨一直下个不停,他熄了灯,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眺望。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终于,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在旁人的护送下钻进了车子。
  劳斯莱斯很快离他远去,知道再也看不见银子,他才丢掉烟蒂,驱车反向朝公司开去。
  175 讨债
  回到公司,虞斯言先给夏幕初发了个邮件,告诉她,治疗中止。
  然后就翻出了备用的麻袋,将他买给项翔的东西通通收了起来,丢到了杂物间。
  再把项翔自个儿带过来的行李打包好,最后连夜找到了吕越,把轻飘飘的行李箱交托了出去,让吕越转交给萧伟。
  吕越看着面前的行李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虞斯言就去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