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路[穿越]_分卷阅读_5
  “罗老爷说的磕头认罪,难道让罗安再把我们雨鸾迎回去,那将陛下的脸面置于何地?”说到这里她面色大变,恨恨道:“难不成让我秦府嫡女贬妻为妾不成?”
  罗老爷不由讪讪一笑,尴尬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根本不敢把他内心就是这么想的说出来。
  心中默念两遍好男不跟女斗,就当一切为了秦老弟脸色才好了一些。
  此时秦雨鸾开口了,她穿着米白色的旗装,上面只用同色的丝线秀了花,显得极为素净。头上已经梳着姑娘家的发髻,只在食指上带了一个银制的戒指,即使花纹精美也不能掩饰其打扮的太过简陋。
  除了戒指外只在左手带了白色的玉镯,头上更是发饰全无,全身上下加起来首饰都不超过五件,连罗老太太戴的都比她华丽。
  本来进来就看到秦雨鸾梳着姑娘家发型的罗夏氏心头就发堵。现在越看她穿着的那件衣服越眼熟,想起来后被雷劈过一般,顿时气得发抖。
  她这样子自然被所有人看着眼里,罗老爷嫌弃她从来不会给自己长脸,正想让她下去就听到罗夏氏像秦雨鸾质问道:“你居然穿着老太爷去世时候守孝的衣服,你是想咒安儿去死吗?”
  说罢就要冲上前去甩秦雨鸾一个巴掌,被早就防备着的白术白薇给挡了下去。
  罗老爷和罗老太太听得脸色也猛然一变,罗老太太是年纪大了,不仔细看本就看不太清楚,她又不爱戴眼镜。加上心中有愧,一时也没注意到。
  罗老爷更不用说了,他哪里会注意秦雨鸾梳什么头了,更加不用说在老太爷去世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了。哪个公公会去注意儿媳妇穿过什么衣服,特别是对方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秦雨鸾看着被拦下的罗夏氏,她的表情温和,眼中却泛着冷意,温和的说道:“雨鸾自认为温和贤淑,从嫁入罗府后即使孤单影只,也是孝顺长辈恭敬永如一日,不敢让长辈有丝毫不顺。”
  “只可惜罗府之心,犹如磐石,雨鸾从离婚那一天起,就心如死灰,更险被长嫂所害。”说到这里她一顿,悲苦道:“雨鸾不由想起了曾经代夫守孝,追忆往思,心中悲痛不已,不能自己。”
  “还望诸位见谅。”说罢便盈盈一拜。
  罗家站着的三人齐齐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全部都被她震住了。
  秦雨鸾的意思很好懂,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她从嫁进来起虽然就守了活寡,但还是跟模范好媳妇一样的伺候他们,没有一日做的不好的;特别是老太爷去世了,她还代替那个赶不回来的不肖子孙罗安守孝了;谁知道罗安一回来就要跟她离婚,她还差点被自己曾经的嫂子给害死了。心痛的就跟罗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们一定要原谅我啊。
  傅元姝听了不由一乐,就暂时歇了继续跟罗府争论的心,就站在一边给女儿撑腰了。
  而罗夏氏几乎要吐血了,她倒是想让秦雨鸾去伺候过,可是罗老太太拦着她,加上秦家看重这个女儿,做的最多也就是给她倒杯水,倒茶的次数一个指头都数的过来。
  罗安回不来的原因更不用说了,德国当时想要来分华国一杯羹,被宪宗帝派人打了回去,自认为失了面子的德国将那段时期回国的轮船全部扣住了,一扣就是两个月,那时候罗老太爷早就下葬了,要不是在深秋坟上都能长草了。
  还悲痛不已,你进门以来除了第一天见长辈的时候见过老太爷,还能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她能说秦雨鸾是装的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悲痛你就能穿着守孝的衣服出来了吗?你给谁守啊,罗安还没死呢?更让她生气的是秦雨鸾已经不是罗家的媳妇了,她刚刚说秦雨鸾咒着罗安去死的话再说出来都没有那么底气足了。
  你还能管人家穿什么吗?人家又不是你家的。
  白术白薇也两个丫头也齐齐被镇住了,特别是白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秦雨鸾,就跟在看自己的偶像差不多。当然之前也是崇拜的,到今天已经变成脑残粉了。
  也难为秦雨鸾想起来了曾经穿过这么一件衣服,用来膈应罗家人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此事还没完,只听秦雨鸾继续问道:“雨鸾近日思来想去,几乎夜不能眠,还望罗老爷解惑?”
  罗老爷直到今天才知道之前见他一直低着头,胆怯的二儿媳妇居然这么牙尖嘴利,他心里的气愤不比他媳妇少,可是也还能忍得住。他倒是要看看秦雨鸾这个小女子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只是听了秦雨鸾的话罗老爷就后悔了。
  只听秦雨鸾说道:“成亲当日,二公子曾经说过,他娶我只是为了能够出国留学,从今往后,绝对不会看我一眼。”她抬起头来,眼神明亮的仿佛里面有火焰在燃烧一般,咄咄逼人。
  “雨鸾在此只问,当年罗府到我秦家求亲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假的,罗安为了出国留学,以求亲之名对我秦府行骗婚之事!”秦雨鸾越说越大声,连站在远处守着园子门口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下人听了都目瞪口呆,要真是这样,这秦家小姐,未免也太可怜了一些。
  原先只是站着的傅元姝差点差点毕过气去,她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出门没带把枪出来,否者她肯定忍不住崩了站着的这些人。
  罗老爷看着秦雨鸾的样子想要大呼荒谬,他罗家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他想到罗安回来之后做的那一连串事,又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罗安真的说过那些话。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一个孽障出来,连离婚这样的事情都办不好,给她们留下这么一个把柄。
  其实当初罗家想的并没有那么龌龊,毕竟结亲又不是结仇。只是罗安想要出国留学,罗老太太和罗夏氏都舍不得,最后逼得没办法,只能说的你给我成亲,你成亲我们就答应你出国留学。
  她们当时想的很美好,男人是只要成了亲就收了心,也就不一心一意想着跑出去,毕竟外面正在打仗,你跑到敌国去,不是找死吗?
  罗太太表示真是想不通那些去留学的人。
  谁知道罗安听了大喜,就听罗老太太的话听话的去秦家求亲了,为了让秦老爷松口,还跪在他面前连连发誓,更在众目睽睽下在罗府大门前跪了一天,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由此可见,之前秦雨鸾说罗安的下跪根本不值钱是有道理的。
  好了,秦家松口了,两府喜气洋洋的准备了半年,秦雨鸾进门了。早就忍不住跟猴抓一样的罗安在成亲第二天就揣着买好的车票离开了,连秦雨鸾长什么样子估计都没看清楚。
  在罗家发现的时候罗安已经到了广东,并发回了电报表示自己已经在前往德国的轮船上了。他是看出来了他娘跟他奶奶之前说的都是骗他的,但是出国不能没钱啊,难为他这半年忍辱负重的降低了罗家两位太太的警惕性。
  其实成亲当晚罗安根本就没说过骗婚这种话,这一切都是秦雨鸾靠着原身的记忆猜测的。而她八成能确定,自己猜的□□不离十。
  而原先的秦雨鸾并没有意识到,只是新婚就遇到这种事,所有的期盼没来得及实现就被打碎了,整日以泪洗面。罗府又是宽慰要是赔罪,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了秦家,她想想也就忍了。
  没想到到今天还是出事了,罗家真是结了一门好仇。
  ☆、第六章
  坑爹坑娘坑奶奶的罗安对江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和几个朋友发起的不缠足运动的计划受到了民间进步人士的拥护。为了那个活动还请了记者到现场准备拍照,忙的不亦乐乎。
  很快,罗二公子再次上了报纸,可是版面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放在显眼的位置了,只在角落里排出了一小块位置。
  报社做出的表示是你罗二公子忙着,但全权负责此事的妇联也不闲着啊。他们做的比你靠谱多了,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官方。
  秦雨鸾斜靠在座塌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此时看累了,就将书静置在膝头。标题写的是《皇后传》,看引言还是当今皇后的自传,没错,现在这个皇后已经写过一本自传了,思想就是这么的超前。
  《皇后传》主要讲述的是她和宪宗皇帝相识相知后经历过的一些事,一直写到改ge制宪。
  原身性格安静,眼界也只有一方天地,外界如何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皇帝是谁,至于具体叫什么,做过什么事,她就一无所知了。
  而秦雨鸾在回到秦家后就去在大致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进程。特别是在她知道近30年发生的大事后,觉得皇后还可以继续写下去,出一个系列。
  宪宗皇帝幼年登基,他在西太后手下忍辱负重生活了17年,在与西太后亲指的孝良皇后成婚第二年,成功的发动了宫廷zheng变。而他手段雷霆,底牌一张接着一张,把想要奋起抵抗的大臣和太后亲信都打蒙,很快就真正的掌控了朝中大权。
  而在掌权后,他细数西太后三十一条罪状,其中最重的是叛国罪,延误军机罪,yin乱宫廷罪;但是念在她曾经是穆宗生母,白绫赐死。
  而在西太后赐死的那一天,孝良皇后吞金自尽。对于这个两年来他记忆模糊从未过的皇后,宪宗感情有些复杂,继皇后感情也有些复杂。
  是的,宪宗现在的皇后官方上不是原配,当然,他们现在感情深厚,我们就默认他们是了,可是光烈皇后又在自传里提到了这个宫廷的牺牲品。
  宪宗合上了废后诏书,并没有下旨废后,但是以皇贵妃之礼将其下葬,并立当初宫廷八大女官之一的裕德龄为继皇后。
  秦雨鸾从翻开这本书后眼睛就一抽一抽的,到现在还没停下。
  不得不说的是,皇后这本自传这为当初几乎被全华国士族觉得脑子有坑的宪宗做了很好的洗白。
  当然,历史发展规律也会告诉我们脑子有坑的不是皇帝,是他们。而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要说,全华国最有威望的人是谁,那显然是宪宗无疑了。
  当然,皇后也作了很多贡献,特别是在宣传方面。尤其是在国外,很多外国人认识华国的皇帝不是因为他的功绩,而是通过这本自传。皇后写自传的时候还主动的将其翻译成了英文,还送去出版了,销量比在国内还好。
  秦雨鸾看到后记编辑的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禁有些无语。
  要知道宪宗是内部改ge的,内部的改ge原先就要花上数十年才能见到真正的成果,有些甚至要花近百年。而华国要改变的实在太多了,它的疆域也太大了,自然要从最主要的开始。
  宪宗掌权后开始任用有识之士,勤练海军,一心放在抵抗外敌身上,并成立军校,皇家科技学院等多所高等学府,为华国输送人才。
  而抵抗外敌,成立学校搞军shi、搞科研练bing离不开什么,钱啊。
  宪宗大力发展商业,几千年来重农抑商,在清尤其严重的平衡被打破了,商人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连太和殿门口跪死了几个大臣都没有改变他的主意,毕竟,不发展国内商业,等着国外侵略者倾销吗?宪宗眉头都不眨一下让人将他们的拖尸体。
  他自掌权后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金鸾柱上的红色都擦不干尽了,自然不会在意这几个连太和殿门都进不来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