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_分卷阅读_140
  在这暴力的牵引下,骆林被一步步的拽向了劳尔的所在。缩在墙角的劳尔先是被吓傻了,而后向阿尔弗雷德冲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抬起脚,将劳尔踹在了死巷的青砖墙上。他对着劳尔笑了:
  “别想着帮他,也别想着逃……你这个废物。”
  然后阿尔弗雷德猛地回过头,单手箍住骆林的脖子,将骆林的头猛地往墙上撞了过去。
  ……
  骆林这辈子几乎没打过架。所以他不知道就是阿尔弗雷德这单一下的打击,就能造成莫大的损伤。
  后脑受到振荡的那一瞬,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视野整个震动扭曲的感觉。
  接着迎接他的却不是一连串的拳脚。阿尔弗雷德反而是将手慢慢的松开了,然后慢慢的把头靠向了骆林的耳侧。
  他的膝盖顶着骆林的腹部,两手转而禁锢住骆林的双手。他轻声的对骆林说:
  “为什么你总是要来妨碍我呢……”
  他的鼻子在骆林的脖颈上蹭了蹭。继续低声道:
  “我已经非常忍耐了,不想再去伤害你……但是你为什么总要来刺激我呢?”
  阿尔弗雷德抬起膝盖,猛地击向了骆林的腹部。骆林弯下腰来,开始干呕。阿尔弗雷德支撑着骆林的背,甚至安抚似地拍了拍。
  然后他伸出双手把骆林的头扶正,用干净的,近乎无辜的眼神直视着骆林的眼睛,说:
  “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努力?你这个……单纯的,渣滓。”
  骆林不想去理会这些句子。现在他就算是很努力,也无法把双眼都睁开来。生理性的眼泪落在骆林的嘴角,看起来有那么些凄惨。
  阿尔弗雷德定定的看着这样的骆林,然后莫名的说了一句:
  “我很喜欢你,骆林。这是真的。”
  骆林眯着一只眼睛,忍耐着痛楚看向阿尔弗雷德。从对方的眼睛里,他看出来的——分明只有颜色明显的,恨意。
  然而现在骆林没法追究阿尔弗雷德完全相悖的言行。因为阿尔弗雷德捧住了他的后脑,正粗暴地,用近乎残酷的方式吻了上来。
  有一瞬间骆林觉得自己是要死了。前齿在磕碰,舌尖被人狠狠地咬住,碾磨,几乎要碎裂——痛楚和血味大面积的扩散开来。阿尔弗雷德把舌头死命的向前推进,堵塞住了他的呼吸,甚至还用了拇指按住了他的咽喉,制造出了濒死般的窒息。
  “……打他的脸,骆林,打他,打他!!!!”
  骆林在因缺氧昏迷之前,听到了劳尔这样的句子。劳尔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他估计是怕的要死——怕自己死。
  也许是人真的被逼入绝境就会有潜力爆发出来。在有自我意识之前,骆林已经把一只拳头挥了出去。
  没打到实物,但似乎是带开了距离。说是似乎,因为骆林的眼前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又笑了一声,所以骆林什么都没想,就把另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伤亡惨痛。骆林挥出去的手狠狠地撞上了阿尔弗雷德的眉骨,作用力太大,指节都是嘎嘣一声。然而收不回力气,拳头又撞上了青砖的墙面。
  阿尔弗雷德向后倒过去。骆林被疼痛激得稍微清醒了一下。擦掉眼泪,骆林把嘴里的一口血和些许碎肉吐出来,慢慢的又看见眼前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捂着一只眼睛,表情却是怪异的空白,慢慢睁大了眼睛:
  “你打了我……?”
  那种令人背脊发寒的表情此时却点燃了骆林从未有过的某种情绪。
  骆林喘着气,步伐不稳的朝阿尔弗雷德走过去:
  “没错。而且还不止这一拳。”
  ……接下来,坐在角落里的劳尔彻底傻了眼。
  骆林又打了阿尔弗雷德三拳。每一拳都把阿尔弗雷德打在了地上。
  伴随着那些动作,骆林是这么说的: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不能打模特的脸……”正中阿尔弗雷德的鼻梁,一拳。
  “……但是都见鬼去吧。这一拳,是因为你下三滥的手段。”骆林扯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又一拳。
  “这一拳,是因为你骗了我的朋友。”第三拳落在阿尔弗雷德的左脸颊。
  “呼,还有……你,去死!”骆林把阿尔弗雷德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向后一仰,用力的——将自己的头撞向了阿尔弗雷德正脸。
  劳尔干脆把自己的袖口都咬住了。骆林估计是先前都被打懵了,所以说话都也些含糊,脚步也在打颤,但是下起手来……的确是没有保留任何的力气。
  骆林打得没有章法,因为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他已经没法去考虑后果了,也懒得去想。浑身都疼得要死,但这是他第一次放开一切顾忌的打架——
  感觉真好。尤其是,面前这张脸,露出挫败的表情的时候。
  骆林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领子。他眼前一黑,往后坐了下去。
  ……长久的喘息过后,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骆林的头,一脚踢了过去。
  那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失控。那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而躁狂的表情来。
  角落的劳尔扑过去,堪堪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腿。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是猛烈地踢踹着骆林的身体,瞪视着,低吼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能不费力气就得到你想要的,凭什么谁都向着你!
  ——为什么你要来阻挠我!为什么你要毁掉我争取来的东西!去死吧你那些简单的狗屁逻辑!
  ——去死。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杀死骆林的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大堆的LGM Staff——和成群结队的摄影师来。
  一旁不起眼的London Buenos用无比怜惜的表情,拍摄着被工作人员抬上救护车的骆林。他把骆林唇边的血迹用手指抹去一点,然后用舌头添了舔。他接到骆林的电话是在很久以前,但是他是刚刚才把援兵都叫过来——空隔的那些时间,他一直都等在了巷口,把那一幕幕都拍了下来。
  London的美学理念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因此显得有些变态。他喜欢骆林那处女般纯洁的性格,更喜欢骆林挥拳时,那种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那些在骆林唇边绽开的血花,诱惑得让London干脆勃起。
  好歹他的缪斯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这一切总不能这么结束……London亲了亲手上的那卷带子,又看向了依旧站在巷子里阿尔弗雷德。他对阿尔弗雷德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摇摇头离开。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一点点让神志回复了。这一次他没有做什么挽回的挣扎,只是又笑起来。
  他说:“结束了。”
  ……
  骆林受的都是内伤。脑震荡,皮下出血。但是好歹还能在几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身旁的波特维跪在床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是医院。骆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波特维抬起头,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依旧是把头埋在了骆林的手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骆林艰难的说了一句:
  “……我……打架了……”
  波特维将骆林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闭上眼睛,没说话。
  “感觉……不错……”
  骆林这么说着,想笑,忽然又感觉累。
  他最终听见波特维说了一句:“不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