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人鱼_分卷阅读_172
  “你都……知道了……”南母摇摇头,陷入了回忆,“你母亲叫南杉,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毕了业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谁知有一天,她突然抱着你来找我,让我帮忙照看你,我答应了她,此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我本想等你大学毕业,经济独立了再告诉你,却没能等到你上大学。”
  南音点了头,“感谢您抚养我长大。今后如果您遇到难处,随时可以来曙光基地找我。”南音说话时,脑子里却想到了昨天南母看见自己的表情,有惊讶,甚至还有戒备,偏偏没有高兴。
  当年被赶出家门之后,他连南母一面都没见过。若南母有意帮他,又怎么会不露面?
  南母自嘲说,“你是不知道你小时候多调皮,闹腾起来半个屋的人都不得安宁。我其实是有些责怪南杉的,养孩子费神费力,她非要把自己的孩子硬塞给我。现在也许是人老了,做梦的时候总是梦到你。你高中时候给我买的那些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我也是都随手放在收纳盒里,梦里却清晰得不得了,我再仔细一看,发现还挺好看的。这些年,我这个母亲当得是真不合格。南音,对不起。”
  南音低头,半晌才抬起头来,微笑道,“您太客气了。”
  “现在我和南望相依为命,确实没想到会再遇见你。但既然遇到了,我也安心了些,虽说你也不一定相信我这句话,但下一句,你一定要相信。南音”,南母望了一眼南音身后等着他的钟离路,“祝你们幸福。”
  “……谢谢您。”
  南音转身,阳光刺目得很。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南音,也在对着他笑,还笑出了泪。真傻。他再定睛一看,少年没了,只有站的挺直的钟离路,在等他归来。
  就这样吧,他想,他也不再报复南望什么了。阿姨老了,得留着南望照顾她。
  钟离路拥住扑过来的南音。
  一旁的李灵灵道,“你们这就走了?路上小心啊!”
  “如果可以的话”,南音对李灵灵说,“帮我照顾一下她。”
  李灵灵看了一眼南母,“行。你们这一走,主任肯定贼伤心,他还等着和钟离路商量疫苗的事呢!有时间来玩啊!”
  “好。”
  回去的路上钟离路还是骑着山地车,南音变成小鱼窝着,两个人找到了贤都医院停放的汽车。
  南音刚想变回人形就被钟离路制止,“等等。”
  微风从树林间穿过。
  曲玉书抱臂,站在一棵树前,“找到你们了。”
  此时的曲玉书一身白色隔离服,还带着口罩,根本看不见模样。
  钟离路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便也站着不动,“找我干什么?”
  南音化成人形出其不意地在曲玉书背后现身,挥舞从空间里取出的球杆,“不好意思啦!”
  曲玉书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刚登场就被迫退场,也是没谁了。
  “我们……深入敌营怎么样?”钟离路问。
  一分钟后,钟离路穿上隔离服,戴上自己的口罩。
  “他怎么办?”南音问,“他醒来了肯定会去他们青山研究所的。要不扒光了反锁到厕所里?”
  “扒光?谁来?”
  南音自己肯定不愿意,但也不愿意让钟离路看到别人的裸/体,于是赶紧改口,“不用扒光!!留条内裤给他,不然他也太可怜了!”
  “你变成鱼就好”,钟离路穿戴好之后说,“我就是去取李灵灵提到但没能带出来的那些资料,那些东西对制作疫苗有很大帮助。”
  “我知道的”,南音说,“遇到危险咱们就跑。”
  两个人达成共识之后,钟离路就按照李灵灵说的青山研究所的方向开车去了。
  南音坐在副驾驶座上看钟离路。钟离路太高了,比曲玉书高十几厘米,穿着这一身却显得身材挺拔,比曲玉书帅多了。
  李灵灵提到过,在青山研究所里面所有人都是穿着隔离服的,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才会用真面目示人,所以他们这么做也不用担心穿帮。
  南音伸手给钟离路调整了一下隔离服上写着曲玉书名字的胸牌,却被钟离路抓住了手。
  “好好开车。”南音道。
  “让我好好开车?是谁一直在看着我?”
  钟离路双目看着前方,嘴角带笑。
  “是谁?谁在看你?我怎么不知道。”南音装傻。
  三秒后,车子停下。
  南音被吻得几欲窒息。
  钟离路大发慈悲,放过南音,轻咬南音的耳朵,“所以到底是谁在看我呀?”
  “是我是我。”南音红着脸承认。
  钟离路满意起身,把口罩和戴上。
  南音接下来一路还是看着钟离路,在钟离路又问“谁在看我”的时候,恶狠狠回答,“是我!你都亲够本了,还不许我看够本吗!”
  钟离路失笑,大大方方任南音看。
  最后他们把车子停在青山研究所门口,南音变成小鱼。
  这隔离服口袋里面有许多杂物,钟离路最后戴上遮挡眼睛的隔离镜,隔着镜片别人是看不见他的眼睛的。毕竟他的瞳色和曲玉书不一样。
  钟离路在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在门上一打,大门缓慢打开。
  门外没有一个人看守,门内也一样。狭长的走廊上每隔五米设立一盏灯,钟离路走了大概一百米,才看见第二扇门。
  再次打卡开门,这次门内的景象着实令人震撼。
  门内是一片堪比篮球场的巨大圆形空间,圆弧顶,空间边缘等距散落着二十四个大门,大门之间是教堂式的彩色玻璃。时不时有人从二十四个门进出——穿着白色隔离服的人们悄无声息地来来往往,有条不紊得像是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