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器在云欣念手边，南音拿过遥控器，把电视调到静音，又看了看云欣念的手腕。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南音把云欣念的袖子挽了起来，惊得一下站起身。
  原本细腻的皮肤上，此刻满是针眼。
  南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了罗烨，嘴里却没有原来的客气，一开口就质问道，“你们到底对云欣念做了什么！”
  对面没有说话。
  “是给他吃了……”
  南音颤抖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罗烨说，“其实我有点好奇，我在公司做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你爬上了那位的床。南音，你是怎么掩饰的那么好的？”
  “我爬谁的床我怎么不知道？来来来你给我说清楚！”
  对面的罗烨笑了一声，“那还能是谁，那可是大BOSS的床！”
  “你在说什么？”
  “装傻？没用的。”罗烨说，“你猜猜，你被潜规则和云欣念吸毒，这两个新闻放出来了之后，你们还能在娱乐圈站得住脚？”
  “别老整天都想搞个大新闻！”南音恶狠狠地说，“以前我看云欣念吼你还觉得云欣念太凶，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个渣！骂你还嫌脏了嘴呢！”
  南音挂了电话，从阳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云欣念醒来。
  云欣念睁开眼。
  南音说，“小念，你去戒毒吧。”
  云欣念木着脸，说了声“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
  云欣念伸了伸胳膊，又露出来了那些针眼。
  “我的新经纪人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他只是让我注意点，别被发现就行了。现在……公司那边我会说的。”云业的笑容有些讽刺，“第一次我还觉得恶心，第二次我就发现……我抗拒不了的。那种感觉。”
  “我……”南音动了动口，“还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没了。谢谢你那天救我出来。”
  南音有很多话想问云欣念，比如为什么不早告诉他江玉树的事情，为什么被江玉树带走却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不告诉他对那种东西上瘾了？
  但他不用问。
  有些话，不必说。
  南音走了。
  南音又开始忙了，他的脸经常出现在大商场的液晶显示屏上。
  云欣念也淡出了公众视线，公司给的解释是休养身体。
  南音偶尔给云欣念打电话，没人接。
  他问吴菡，“小念到底去哪儿了？”
  吴菡犹犹豫豫地回答道，“云哥被送去的地方保密性特别好，手机也收了，不能见人。南哥你放心吧，等到云哥好了，你们还能一起吃超值分享装的薯片，嘿嘿嘿。”
  那时的南音也是这么想的，他去逛超市的时候再也不买薯片了，他想要等到云欣念回来一起吃个饱。
  可是他没等到。
  钟离路将手中的资料放下，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拿另一本，却发现南音没有跟上。刚想出声提醒他，却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而闭上嘴。
  最后，钟离路还是用自己的通讯器照明，去翻抽屉，在里面找出了一个笔记本。
  “9号今天刚注射完之后，一直表现得很饥饿，无论吃了多少都不够，最后组长让我拿一块生肉。9号在看见我拿的生肉之后，扑过来开始咬，还搞断了我的一根手指。”
  “10号今天脾气很不好，表现得很焦躁，不停地叫他亲人的名字。组长给他注射了一管新研发的药剂，10号才昏了过去。醒来后，他记忆全失，同样开始食生肉。”
  “今天一名工作人员在给16号注射的时候被咬了，组长让我们隔离16号和……被咬的工作人员。”
  “实验室今天新来了个17号，只有我注意到……17号腕上的手表，和之前被咬被隔离的工作人员的手表一模一样……”
  “我要离开……”
  整个笔记本是用书皮包着的。
  钟离路的手指在捏到书本的最后一页时，感觉到一处突起。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拆了书皮，发现在书皮和书的最后一页中间，夹着的是一把钥匙。
  他收起钥匙，还把几本他认为重要的研究资料放入自己的背包中。
  转身，却和南音幽幽的目光对视个正着。
  钟离路：“……”又咋了。
  南音想东想西，觉得云业可能就是真的云欣念，但是他亲眼看见了云欣念出车祸，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
  难道……云欣念死而复活了？
  等到出去了之后一定要去找云业问个清楚！
  南音觉得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云业在这个戒毒所里一定过得很不好吧。
  “回神。”钟离路在南音面前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