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_分卷阅读_275
  所以这好像惹不出什么事,可还是……怪怪的啊?
  东院里,尤氏冷眼看着跪在眼前的香盈,听下人禀完话,就气得要呕血了。
  她咬了半天的牙才缓下口气儿:“收拾个屋子给她吧,孩子是二公子的,让她好好生下来。”
  然后自有下人领着香盈出去。尤氏带她离开后,足足摔了三只茶盏才算解了恨!
  谢氏……谢氏这是成心给她好看!把人领回来,可不就是为了给她添恶心么!
  若谢氏不是在位份上高她一头,她真想现在就把这罗香盈拖出去打死!
  “给我好好伺候着她,万事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尤氏气不顺地磨着牙,心里琢磨着早晚要把这恶心给正院扔回去!
  .
  正院,玉引打从回来后就趴到了床上,半天没说一句话。
  她也无奈,自己到底怎么就心软把人给带回来了呢?
  孟君淮听说后也很诧异,但一掂量觉得她这安排虽然已说不上利索,但也确实没什么大碍,就在旁边一脸轻松地笑话她:“什么人就往家带?可真有你的!”
  “你别说了!”玉引还是趴在那儿,抻过个枕头按在脑后,声音烦躁无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明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可看她那模样……我就是怪不忍心的!”
  现下想来她都怀疑自己可能是被骗了。青楼里的姑娘多会看碟下菜啊,谁知道罗香盈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但太晚了,她已经把人给领回来了。
  孟君淮还在旁边口吻悠悠地笑:“哟,把你懵住了?看来这姑娘真有点本事啊。”
  玉引气得没话。
  他口风一转,拍拍她又道:“得了得了,你个小尼姑本来就心比豆腐软,干出这事儿不稀奇啊,不稀奇。”
  “哎你别损我了……!我知道我没办好!”玉引气恼地坐起来,重重一喟,又问他,“阿祺怎么着了?跪了一夜,叫大夫看了没有?”
  “看了。”孟君淮道,说罢蹬了鞋也歪到床上,续言说,“我请了个旨让他去给先帝守陵。”
  “啊?!”玉引傻眼。
  “甭担心,就半年,让这小子静静心。”孟君淮漠然道。
  玉引:“……”
  她懵了半天才说:“那边都是我父亲的旧部,我给家里写个信,让父亲交待他们别为难他。”
  “别,用不着。”孟君淮冷着脸抬手挡住她,“就让他吃吃苦,省得他总往那温柔乡里钻。”
  玉引:“……”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嗯,她也很生气。不止生阿祺的气,还生自己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阿祺:我特么……这可就两万字过去了!我以为我也该欢天喜地成亲了!结果你让我去守陵?!
  阿箫:唉我去,就这你还打算欢天喜地成亲呢?这就让你成亲我对得起你那“地狱模式”的评级吗?
  阿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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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前天有条评论言简意赅,是这么写的:地狱霸主——孟时祺。
  哪位姑娘这么有才,举个手。
  我保证阿祺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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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抑郁
  在知悉对方竟是逸亲王府的人时,香盈便有点懵。这种震惊持续了许多日,她沉浸其中,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直至听闻孟时祺去守陵。
  “守陵?!”她讶异地望向榻边正帮她吹着药的婢女,那婢女神色清清冷冷的:“是啊,府里从没有人去过八大胡同那样的地方。二公子不仅去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来,王爷自然恼火得很。”
  然后那婢女一睃她,带着几许蔑然与不忿,又道:“我们二公子打小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姑娘您可真有本事。”
  香盈木然说不出话,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管不顾地提出要来王府,完全是错的。
  那天她被突然而至的锦衣卫吓得够呛,只剩两个念头在心里愈加清晰——一是想离开莹月楼,二是想留住这个孩子。
  孟时祺得知她有孕的时候那么惊喜,她也一样,他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降生。
  可这几天到了王府,她才逐渐地觉得,自己那日的话大概并不理智。她在东院里听说了许多事情,不算刚听说的这一桩,也还有许多。
  比如,人人都在说,这事必是她和莹月楼里串通起来要讹王府一把,拿准了二公子心善,不然青楼里哪会那么简单地允许楼里的姑娘有孕……
  这话她可以不眨眼地说自己当真很冤,她真的没有和莹月楼串通做什么。但是,她也摸不准自己是不是被老鸨利用着来讹王府了。
  想到这一环,不管真相如何便都已不重要。她自己都越想越相信这是真的,然后越相信这是真的,就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香盈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如果没有人主动问她什么,她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个字。这样的日子,似乎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成不变,说不上糟糕,但也着实看不到什么盼头。
  .
  京城北郊,孟时祺隔了好几日才听说香盈被接回了府。他只觉心头阴霾顿开,重重地松了口气,转而涌起的是猛烈无比的思念。
  在先前的近五年里,去见香盈都是他习以为常的事。去别苑避暑又或是去外地游玩的时候,他总会很期盼再次见到她,那种期盼的感觉十分有趣。
  他已经习惯于在外看到什么有趣儿的东西都给她带一份,从最初的点心糖果到后来的布料首饰。他喜欢在回京城后立即将这些东西带给她,看她的反应,看她满脸欣喜。
  可这一回,这种思念变得酸涩极了。因为这会他再回京后,不一定能再见到她,即便她现在身在王府,身在她家里。
  “哎,阿祺。”一只盛满酒的酒盅递到他跟前,孟时祺抬眼瞧了瞧,是十叔。
  十叔在这里守陵……有□□年了,后来他的长子也来了这里,再也没回过京城,现下十叔看起来格外苍老。
  孟时祺接过酒盅但没喝,攥在手里继续沉默着。孟君泓拉了把凳子过来也坐下,张口就笑话他:“我说怎么叫你也来这儿,要是皇上多心,怎么也该是把你父王或者你三弟发落过来。”
  孟时祺皱了下眉头,腹诽这位十叔可真不会说话。
  孟君泓没理会他的神色,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八大胡同那地方也敢去?哎,你要是真好这口儿,在外头养一个也比去那地方强啊,那地方可太惹眼了。”
  “十叔您别说了!”孟时祺烦躁地将酒盏搁到一边,站起身怒视着他,面色涨得通红,“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香盈……香盈不是那种人!”
  “香盈?这名字倒好听。”孟君淮嗤笑了一声,又叹着气摇头,“不过……可怜啊,听说她进了你们王府?你去打听打听先前那几个被宗室收了去的流莺都是什么下场,啧……你别嫌十叔烦,十叔给你句忠告,你要真想让她活得久点,回去之后就千万别想着见她。”
  “我不用您管!”孟时祺摔门而出。他身后,孟君泓喝着酒,自顾自地蔑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