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百宠_分卷阅读_67
  夜深人静,云收雨散。
  极致的欢.愉过后,两人身体虽疲乏,精神却都格外亢奋。
  “下月初一,我要出发去布防。”
  韩拓轻声宣布晚间议事的结果。
  今日是二十四,距初一还有六天,顾婵既意外又不舍,“要去多久?”
  “先去擒孤山一带,再去山西,两处加起来需要三、四个月。”
  现在是三月,等他回来,最快也得七月了。
  顾婵抱住他的双臂紧了又紧,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居然就要分离那么久,她不想和他分开。
  可是,那是正经事,她不能说不要,男人的天地本就在宅院之外,她应当支持他……
  为了将对韩拓的支持贯彻到行动上,顾婵第二天起便开始亲手为他收拾行装。
  作为一名经验并不丰富的贤妻,她处理此事完全凭着体贴二字。
  各色换洗的衣服鞋袜以春装、夏装区分,各备足十五套。因听说边境有草原的地方入夜寒凉,便将秋装与冬装也加入,各备十套。
  这还不够,行军住帐篷,担心睡得不舒适,又准备了冬夏被铺各两套。
  布防也许要走很多路,边疆之处定没有大道坦途,鞋子肯定比在城里穿得废,于是,再加多十双皂靴。
  ……
  不过两日,已经堆出三个樟木箱来,而顾婵还觉得才打包一半而已。
  若不是韩拓出来阻止,只怕她最后可以堆满数量马车,完全不输当年顾枫首次随军出征时宁氏的作风。
  “衣服不带够,冷了热了没得换怎么办?还有靴子……”
  直到临行前,顾婵仍在试图劝服韩拓多带些行装。
  “边境那里有城镇,如果实在不够,可以临时去买。”韩拓安抚道,“别太担心,我去过许多遍,没关系的。”
  “边城小镇怎么能比家里绣娘的手艺呢,肯定不舒服,说不定都不合身,就再多带五套……两套,两套,好不好?”
  她故意把尾音拖长,希望通过撒娇让他让步。
  韩拓因为那一句“家里”而感动,点头应下。
  “那我去装。”顾婵兴奋得一骨碌爬起来,立刻便要下.床去装箱。
  韩拓拉她躺下,“明天早晨让丫鬟们装,快点睡觉了。”
  “不想睡……”顾婵呐呐道,隐隐透出哭腔。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如果她睡着,再醒过来时就该看不到他了。
  可惜,不管顾婵如何坚持,最后还是没能赢过睡意侵袭。
  清晨的微光里,顾婵渐渐清醒,她情绪十分低落,紧闭双目不愿睁开。
  身畔已无人,触手是冰冷的床褥。
  她就知道,他不会叫醒她,因为怕她会哭,连告别都省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等……
  为什么床会摇晃,耳边还有辘辘的车轮声?
  顾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马车里。
  她惊奇地坐起身,掀开车窗围帘,正看到骑在白蹄乌上英姿勃发的韩拓。
  其实作为一个亲妈,盘子特别不愿意让顾璨璨爱上王爷,因为以她的性格,一旦动了感情那就掏心掏肺,是非常危险哒~~~~
  可是,女儿大了不由娘,她今天已经正式把自己卖掉了 t t
  盘子有浓浓地不舍,肿么破 t t
  ☆、第60章
  ????看到窗帘后露出来的面孔,韩拓笑着催马上前,跃上马车。
  车帘才打起,一个娇小的身躯便猛地扑入怀中,冲力大得他几乎仰倒。
  韩拓连忙稳住身形。
  “开心成这样?”他笑道,一壁说一壁抱着顾婵坐下。
  顾婵挂在韩拓脖子上,贴着他脸颊蹭来蹭去,娇笑连连,“王爷,你怎么那么好。”
  “嗯,我怕把你留在家里,等我回去时王府已经被大水淹没了。”韩拓一本正经道。
  怎么会有水?
  顾婵眨巴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取笑她爱哭呢。
  “不想理你了。”她捶了韩拓肩头一下,扭身背对他。
  韩拓包住顾婵的小拳头,“既然不想理我,那肯定不想跟我在一起,好,叫林修送你回去。”他扬声道,“林……”
  顾婵连忙转过身,捂住他嘴不让喊人,“我不回去。”
  话说完,看到韩拓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根后的模样,才知道他是耍她的。
  “王爷老是欺负人。”顾婵抱怨道。
  韩拓笑而不语,明明是她太单纯好骗,三言两语便上钩儿,都不需要花费多少脑筋,也就是碰上他,换个心思不正的,恐怕被卖掉还会当人家是好人。
  两人耳鬓厮磨好一阵,顾婵忽然想起一事,“我什么都没带……”
  连换洗衣服也没有。
  “都给你准备好了,”韩拓揉了揉她头顶,“家里那些没法穿,叫人另外备置的。”
  夜宿驿馆时,顾婵看到韩拓为她准备的衣物,清一色的改良胡服,窄袖短衣,长裤短裙,还配了羊皮靴。
  最初几天,顾婵并不能十分理解韩拓这样准备的用意,直到五天后,队伍离开官道,转走小路,而后上山,顾婵有了亲身体验,便渐渐明白过来。
  山路崎岖狭窄,马车不能通过,她再次与韩拓共乘一骑。
  这时候,胡服的便捷之处完全显露出来。
  翻过大山,进入草原,再没有驿馆歇脚,夜晚只能宿在营帐。
  草原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比皇后翟冠上的蓝宝石还要澄净清透,大地如同铺展开来的绿色绸缎,连绵逶迤,与穹空与遥远的天际线处挽手相连。
  顾婵从未见过如此广阔浩瀚的天然景色,震撼之余,只觉在这苍茫天地间,连心胸都跟着宽阔起来,似乎再无事可为之烦忧。
  难怪那时韩拓不愿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