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分卷阅读_2
  他懒得解释,接过毛巾抹了把脸,眼风一抛露出个通杀的笑,“就你儿子这模样,非要干点什么,人家才找上门?”
  童艳艳乐了,一巴掌朝他肩招呼过来,“小王八蛋。”
  不过这话也没掺假,童延还真是个万里挑不出一个的样貌。小时候且不提,自他十五六岁后身子骨和眉眼都长开,这一片的小姑娘绕着路都爱往他们家门口过。还不止小姑娘,今年初一童艳艳带他去庙里拜神,娘俩烧完香步行出小街后被辆大奔跟了一路。后来她进店买东西,开大奔的女人下车跟童延搭上了话,童艳艳当时一瞧就明白那眼神什么意思,吓了一跳:那女的穿戴再光鲜都能看出年纪奔着四十去了。童延虽然大个子已经拔到一米八,小精肉也慢慢冒出来了,可发育得再好,也才十八岁。人家这不是明晃晃的打着消费男色的主意吗?
  所以别说男人好看不能当饭吃,物以稀为贵,顶顶好看的男人本身就少,上赶着抢的人多着。
  当妈的终究怕儿子闯祸,给童延把饭摆上,童艳艳没忘叮嘱,“听说今天那姑娘又是通身名牌,你给老娘记住了,人越是有钱算盘打得越精,你只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攀高枝那事,趁早别想。”
  油嘴滑舌对童延完全不算事儿,他打了哈哈,“那是!就你儿子这本事,迟早给你挣个影帝回来,还用得着吃软饭?”
  全是胡扯。童延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混娱乐圈的人。一张好脸算是老天赏饭吃,这就好比斗地主开局摸来王炸。可他还真是除了样貌什么也没有,生在底层是命,穷是病,除了那个王炸,其他牌全都不连顺的三五七,出人头地之路依然是地狱模式。
  年前他参加了一场陪太子读书的选秀,揣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思,跟云星娱乐签了个圈里独一份的霸王约,到如今,没有还是没有。毫无背景,又想在那个圈子出头,只愁没攀高枝的份儿,没有不愿爬的床。
  就说他们云星的总裁老聂,那算是个货真价实的老流氓吧,家里放着个贵不可言的老婆,还不分男女地睡遍了公司所有叫得响名的角。他们这帮喽啰平时说起这事,一个一个全人五人六地不愿多谈,甚至偶尔还有人替老聂老婆不平几声,可暗地里又有几个不巴望老流氓这饼砸到自己头上?
  头顶一盏昏黄的灯蔫蔫地照着,童延母子俩围桌吃着黑天晚饭,隔着一层破旧的墙板,里间还躺着他久病在床的外婆。
  电视里头播着新闻,PDO集团主席聂铮斥巨资入股童延他们公司。屏幕上亮堂堂的会议厅,高鼻深目的高大混血男人跟老聂手一握,十位数资金流向一锤定音。
  天壤之别,当真连羡慕的份都没有,但童艳艳眼光还是被吸引过去,“哟,你们公司的事儿。这男的谁啊?够帅的。”
  画面切到混血男人独自站在演讲台前,西装革履,从指甲尖到头发稍都透着庄重贵气。童延盯着男人灰蓝的眼珠,漫不经心地说:“聂铮,老聂的亲儿子,现在算是我们半个老板。”
  他妈更是不明白了,“儿子插手亲爹的生意还得出这十几亿?他这么年轻,看样子还没靠爹,从哪来这么多钱?”
  老聂老婆是东南亚华商巨贾赵东流的掌上明珠,聂铮叼着镶钻金汤匙出生,就算不靠爹,外公可是比爹还货真价实的名门。
  但以童延这般境地,当着自己亲娘的面羡慕人家出身好,不是傻逼就是白眼狼。他扯了下嘴角,一句话就遛过去了,“人家自己够本事。他可牛了,有老聂在先,公司都没人背后叫他小聂,只敢叫他聂先生。”
  很牛,但其实也是倒霉催的,在公司随便撞见个人就可能是他小妈。童延没忍住,呲地一声笑出来。
  嗯,聂先生。
  这是2011年的四月,童延十八岁,青春正好,生机蓬勃,少不经事的大脑有更蓬勃的野望。但一穷二白,除了那张令人惊艳的脸。
  此时,身出名门的聂铮,回国还不到六十天。
  云泥之差,谁也没法把他们联想到一处。
  只是,造化奇妙,他们的故事,就从这里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先跟预收的妹子们说声对不起,这个坑早该开了,因为年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才拖到现在。
  聂先生这年30,攻受12岁的年龄差。
  小童的属性→三观养歪一天不作死就过不下去的妖艳贱货受。
  聂先生的属性→表面正直私下鬼畜身心洁癖严重30岁还没开荤遇到受之后还无数次反省自己好色的禁欲攻。
  他们俩是这个节奏→
  小童:我主动,只要你不弄死我,我们就会有故事。b( ̄▽ ̄)d
  聂先生:怎么做才能把一滩烂泥强行扶上墙,在线等,挺急的。→_→
  第2章 太岁
  老神棍硬说童延这年冲太岁,他们年初去庙里拜神正是为这个,当然,童延是被他妈拖着去的,自己没当一回事。
  但有些事可能还真不能不信,这一年的S城,从三月末落到四月中,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半个月,他也跟着这场雨霉了半个月,晦气重得在平地上好好走着都摔跤。
  就撞见叶琳琅的次日,童延依惯例连着在几个剧组吃瘪,傍晚回公司,推门看见的就是一张比他还晦气的脸。
  “来了?”人家正压着腿,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勤练基本功是对的,可力气全闷声使在这种地方也出不了头啊。但童延对指点江山没什么兴趣,于是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这人跟他同期签约,顺着名字谐音得了个外号小白花,一贯清高。说他们公司但凡是个人就想爬老聂的床,小白花却偏不在此列。
  一个月前,小白花不知在哪被老聂撞上了,当天就被送了房卡。人家够了不得,半点没辜负清高孤傲的人设,硬是把总裁给拒了。
  接下去的处境可就合情合理的凄惨了,小白花挨经纪人的窝心脚还不算,被同期几个心里泛酸的艺人嘲讽排挤基本成了日常。
  童延挺烦得不着好处的窝里斗,没跟着起哄,小白花就此贴到了他跟前。当然,这一贴恐怕还有点别的意思,就这同一个洞里的猴子,谁都知道童延不好惹。
  童延不爱管闲事,听之任之完全是因为觉着顺手收个小弟还挺好玩儿。
  只是这小弟今天好像太客气了些,见他来,腿也放下了,人在他面前站得端端正正,还欲言又止,“童延……”
  童延就看不上人支支吾吾的劲儿,“有话直说,你都便秘到嘴上了?”
  小白花继续便秘,“我……”
  童延想骂人,眼光扫向门口却正巧看见经纪人推门进了训练室。
  他心里惦记着正事,公司将要斥巨资投拍的古装仙侠大作《大荒》,选角时他和同组也都掺了一脚。他们试的是个排不上号的男配,副导演对童延的评价最乐观。
  果然,当天经纪人就找上门给他讲了一番规矩:这一组艺人十来个,谁能拉出去上公司的戏,可不全由剧组说了算。
  话说到这儿就是提醒童延该懂事。他倒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但懂事也得要底气,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抠最后也只省下三百。票子往红包里一揣,忍着肉疼塞到经纪人荷包里。该表示的都表示了,事情定没定下来,童延自然要讨个准信。
  几分钟后,他跟经纪人单独进了更衣室。
  可出其不意的是,童延刚问了一句,话还说得客客气气,经纪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直朝他脸摔过来,“什么角色?见钱眼开的东西,违约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敢问公司要角色?”
  童延当即愣了,这人收他红包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膛让他回去放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