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妈卷成首富[九零] 第102节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学习好最受益的人是我。考上好大学,别人都能敬重几分。”
  江爱媛翻了个白眼,“你说话怎么总是喜欢说好处、坏处?你这样累不累?”
  苏以沫挠挠头,她这个习惯真的改不了,她也不想改,只是江爱媛的反应有些超出她预料,“为什么不说好处、好坏?”
  “太俗气了,跟大人一样。”江爱媛嘟着嘴,“人活着就得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苏以沫翻了个白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的时候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等大了,父母对我们没有养育义务的时候,咱们就得自己养活自己。到那时,你拿什么随心所欲?”
  江爱媛被她问住了,呆了好一会儿。
  将苏以沫送回家,江爱媛折回家,四仰八叉躺到她那张席梦思软床,无聊地滚来滚去。
  想到苏以沫那欠扁的样子,她狠狠心坐起来,不就是学习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没考过第一。
  她脑海浮现她考第一,拿卷子回家时,母亲温柔抚摸她刘海的温馨画面。
  那时候的妈妈真的很温柔,她翘着大拇指称赞她的样子就好像玛利亚圣母像,头顶似有光辉撒落下来,让她的心都跟着温暖。
  她咬着唇,从回忆中回神,想了想,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纸,写了张“一对一家教”雇佣帖。
  14点40分,还剩下20分钟,苏以沫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钢琴室,坐到休息区等待,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从兜里掏出一个诗词小本开始背诵。她将自己背得不是很熟的诗词记录在这个小本上,只要有时间,她就拿出来复读。一天三回,不断加深记忆,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你怎么又打哈欠了。这一堂课你都打了十几回哈欠了?我的课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苏以沫背得正认真时,这道突兀的嘶吼声就像划破天际的惊雷,吓了她一跳。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她的钢琴老师,而被骂的人--
  江爱媛生无可恋从钢琴室出来,后面跟着因为盛怒而暴躁不已的钢琴老师。
  江爱媛面无表情冲苏以沫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耷拉着脑袋坐在她旁边。
  苏以沫瞅了眼钢琴老师的脸色,压低声音问江爱媛,“你昨天又熬夜了?”
  江爱媛平时喜欢打游戏,新出的游戏机刚上市一天,她就能拿到手。有时候兴致来了,熬个通宵都是常有的事。
  江爱媛今天的黑眼圈比昨天要严重。
  江爱媛打了个哈欠,眼里涌出生理性盐水,她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不是。”
  苏以沫正想细问,江爱媛提醒她时间到了,该去上课了。
  苏以沫只好将小本子收起来,走进钢琴室。
  等她走后,江爱媛从自己那花里胡哨的包包里掏出语文书,开始背诵。
  她记性不好,靠嘴反复背诵根本记不住,于是就问老板借了支圆珠笔,趴在桌上写起来。
  老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惊疑不定,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混世魔女居然在这儿学习?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16点02分,苏以沫打开钢琴室的门,抄得正认真的江爱媛突然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将书本卷起来塞进包包,然后从凳子上站起来,拉了拉上衣。
  这动作这表情跟做贼也没什么区别了,苏以沫上下打量她,“你怎么了?写什么东西呢?居然还藏起来不让我看。”
  她探头往江爱媛包里瞅了一眼。江爱媛将包往身后藏,板着脸,“没什么!这是我的隐私,你不能看。”
  苏以沫猜想可能是日记,耸了耸肩,“也对!那走吧。”
  江爱媛点头,等对方转身,江爱媛这才将包包拉链拉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太惊险了。差点露馅!她一定要让苏以沫瞧瞧,考第一没什么了不起,她也是能考上。
  两人并肩出了少年宫,江爱媛主动缓和气氛,“对了,你什么时候参加比赛啊?”
  苏以沫抓抓头发,“八月一海选。”
  这种悲催的日子又得持续好多天,她命真苦啊。太折磨人了。为什么就不能一天比完呢?非要间隔那么多天。好气!
  江爱媛来了兴致,“那我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喽?”
  “不一定。海选最少也有几千人,能不能有我的镜头谁也说不准。”苏以沫对上电视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觉得上电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江爱媛拍拍她肩膀,“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尽量进初赛。”
  苏以沫脸都垮了,她已经够努力了,还能怎么努力?总不能把英语课、钢琴课和跳舞都给停了吧?
  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苏以沫坚决不干。
  江爱媛突然乐起来,苏以沫都不可置信了,推了她一下,“哎!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我这么受罪,你还笑?”
  她这样子就像炸了毛的猫,江爱媛忙摆手,“不是!不是笑你。我是笑话小五他们。他们做梦都想上电视。你却不想上。怪不得人家都说造化弄人呢。”
  苏以沫哭笑不得,“小五他们想上的娱乐频道,我参加的是诗词大会。压根不是一个东西,怎么能相提并论。”
  江爱媛捂着耳朵,摇头晃脑,“我不听!我不听!反正都是上电视。”
  接下来的十几天,苏以沫每天忙得团团转,终于迎来了八月一海选。
  这次是苏爱国带她报的名。
  上次的比赛是全市组织的小学生比赛,报名人数足有几千人。这次面向的是全社会,不限年龄,不限籍贯,只要人在鹏城,都能参加。
  海选现场有上万人报名,挤得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
  苏爱国看着这么多人,紧紧攥着女儿的手,生怕女儿被冲散。
  这海选布置很简陋,就在公园广场里。有个评审台,用红地毯铺了一个区域,前面摆了三套桌椅,后面坐着三位评委。
  现场的流程很简单,通过30秒自我介绍、诗词“飞花令”、现场提问三个环节进行淘汰。
  说白了,就是选手诗词储备和语言表达能力。
  苏以沫去的有点晚,轮到她已经两千多名了。
  苏爱国带着女儿到僻静处等着叫号。
  场上有人指挥,每位选手的时间控制在两分钟。如果答不上来或是说话结巴,直接淘汰。
  前来报名的小学生有许多,淘汰概率几乎有七成,小孩子不能像大人控制情绪,不少孩子被淘汰后,接受不了大人的批评眼睛当时就红了,大人在边上哄着。
  苏爱国看着挺可惜。因为那孩子在场下背得很流利,上场腿肚子转筋,一句诗说得磕磕绊绊。
  他低头看了眼女儿,小声问,“紧张吗?”
  苏以沫就喜欢热闹,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她喜欢观察人生百态。她看得正着迷呢,突然被爸爸打断,而且还问这么个古怪的问题,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紧张。”
  她碰了碰爸爸的胳膊,“我忘了问,这比赛第一名有什么奖励啊?”
  苏爱国一言难尽,他闺女到底是咋养的呢?做任何事都得有好处,她才会做。跟她说荣誉,她觉得奖杯不当吃不当喝,还不如一块烧饼管用。这就有点……
  苏爱国只有高中学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苏以沫见爸爸答不出,捧着小脸,自我陶醉,“肯定很丰厚,要不然不会吸引这么多人。这些成年人可都有工作的,请假来参加比赛,那是要扣工资的。”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
  苏爱国抽了抽嘴角,荣誉难道不比金钱值钱吗?
  算了,就让她这么误会吧。兴许为了那“奖品”,她能更努力也说不定。
  快到他们时,苏爱国带着女儿挤到边上。周围都是以20开头的选手。
  “2130号,苏以沫”
  苏以沫被爸爸送到包围圈内,周围站在台下,看到她这么小的孩子七嘴八舌议论。
  小孩子淘汰率是最高的,有的小孩上不了几分钟就会下去。这个小孩长得可可爱爱,穿的也好,估计也是父母娇宠长大的小公主。这种小祖宗通常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答不上来,很有可能当场表演嚎啕大哭。
  苏以沫接过助理小哥递过来的话筒。
  评委旁边,她的侧面都架着摄像机。这像机是固定的,每个人都会录,但未必每个人都会剪辑进去。
  苏以沫做了简短介绍,“我叫苏以沫,今年七岁,之所以来参加这个比赛是因为我们莲花小学的校长希望我能为学校争光,我是学生,在家听父母的,在学校听老师的。我本人对荣誉什么的无所谓,我主要是馋奖品……”
  周围人皆是一愣,有的人扑哧一声笑了。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实诚呢?
  还有人看着苏以沫的眼神面露古怪。这是可以说出来的吗?到底是孩子。
  也有人看向苏爱国,想看看哪家父母把孩子教成这样。
  苏爱国盖住脸,这孩子……怎么把实话都给说出来了。
  她就不能听听人家怎么说吗?前头那个小男孩说得多好,“古诗词是华国文化瑰宝,是民族文化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他闺女……哎!
  30秒自我介绍后,评委没有评价,直接出题。
  题目不难,只是让苏以沫说出八首带“荷花”的诗。
  这种题一次能淘汰九成选手。
  苏以沫年纪不大,刚刚更是淘汰许多小学生。而苏以沫的个子更是其中最小的,不少人都不看好她,觉得她很快就会被淘汰,没想到下一秒,苏以沫一口气说了十首关于“莲花”的诗,出处,诗人,甚至是诗的意思,她都能简单概括一下。
  她说话声音带着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奶气,语速却很流利,半点不惊慌,更没有太多的喘息声,很干脆利落。
  围观群众愣了好几秒。评委也是大感惊讶。之前来了那么多凑热闹的小选手,终于来了一位神童吗?
  有位评委对她来了兴趣,问她平时喜欢做什么。
  苏以沫笑眯眯道,“我平时喜欢下象棋,也喜欢跳舞,尤其是街舞!动感的音乐搭配随意的舞姿让我心醉神迷。”
  评委笑着点评,“一动一静,这兴趣很有趣。”
  其他评委没有问题,这轮算是过了。评委给她发了张初赛的入场券,苏以沫算是成功晋级,她动作轻快跳下舞台。
  其他家长和孩子投来艳羡的目光。
  第90章
  “小沫,我觉得你上电视时不要说得那么实诚。”回去的路上,苏爱国思量再三,还是叮嘱女儿。
  苏以沫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太市侩不好。”苏爱国心里还有点隐秘的小心思,他女儿长得这样漂亮,万一被星探看上眼明星呢?要是因为说话不好听,被观众讨厌,那就不好了。
  苏以沫歪了歪脑袋,“可我就是为了奖励才去的呀。”
  苏爱国噎得不轻,女儿这是钻牛角尖里去了,平时那么会说甜话,这怎么到了台上就半点想不起来了呢?这孩子真是愁人。
  苏以沫要是知道爸爸的小心思,估计还能更实诚。她才不想当明星呢。谁爱当谁当。
  两人回了家,张招娣今天要出货,她必须得去盯着,走不开。忙完工作上的事,下午五点多就回来了。一直等在家,看到父女俩回来,她巴巴看着丈夫,等他宣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