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林中春情日,若于浮世尽欢情
  流水的日子翻过了四月进了五月,这并州的日头就越发毒了。
  骄阳于空,好似就悬于人头上一寸一样,每每在烈日下走动几步,这一头黑发便如烧红的炉子般烫手,人惧毒日,或遮或避,而近来并州安稳无事,青川有空,便带着叶寒一行去了山间玉河镇避暑。
  玉河镇前几年叶寒与青川置气时来过,离并州城不远,就处在鹫岭山脉的东南端余脉上,既不似深山老林般与世隔绝,又有半腰山势,隔绝了一城滚滚热浪。
  玉河五月,韶光春色无边,绵绵春雨润人,半山春迟,似等故人来。
  这次初到玉河镇,正逢春雨霏霏不歇,一连几日躲在檐下听雨、窗前望山,闲晃团扇好生无聊。今日好不容易云破明媚至,薄光几沐春风里,终于盼到玉河半晴一见杏花明。
  青川命人在杏花林中寻了一好地,铺毡摆案,于一方杏花天之下,与杏花酒赏杏花春,好不惬意。
  玉河镇特制酿造的杏花酒好,青川饮得很欢,叶寒试着轻抿一口,辣舌辣喉咙顿时便没了兴趣,悻悻放下酒盏,仰头赏春,反倒是这一丛明媚的杏花疏影,更得她心。
  春雨洗尘,这十里杏花更添娇媚,粉浅淡容一一皆是柔□□,叶寒瞧着席间这几树杏花开得正好,便起了“辣手摧花”的心思,唤小婢拿了一干净竹篮,斜拉半垂杏花枝,亲手采摘着一簇簇粉团白蕊。
  青川半倚着身子靠在凭几上,一腿弯曲直立,一腿伸直随意放置席间,烟白色的织锦轻衫很适合他此时的闲适随意。
  也许是薄盏太浅,喝着不够尽兴,青川直接提壶、入口直喝,可如墨的眼却没醉倒在这一口口醇香美酒中,而是一直紧紧跟随着、席间提篮摘花的鹅黄女子,
  看她轻踮双脚拈指摘粉杏,看她杏枝花影中回眸一笑,看她浅笑无忧穿梭于杏花间,然后款款向自己走来。
  “青川,你看我摘的杏花,可是好看?”
  叶寒边说着,边伸出手,示意婢女把装满杏花的竹篮拿给她,可手悬空半晌,也不见提篮入手。
  叶寒不由转过头、向身后婢女看去,只见身后的青衣婢女呆楞着、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望着前方席上、仰头饮酒的风流少年,如初见画中仙失了魂、丢了魄一般,哪还听得见叶寒说了什么。
  美色惑人,青衣婢女有此失魂落魄之举、也是人之常情,身为过来人,叶寒也理解,于是伸手拿走她手中盛满杏花的篮子,然后才轻轻晃醒她,“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魂游不知落在何处的青衣婢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敬之举,立即“扑通”一声跪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由于太害怕,舌头打结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叶寒见此,只好把刚才之话重复了一遍,再唤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吓软双腿的青衣婢子带了下去。
  杏花林下,席间无外人打扰,叶寒这才提着一篮粉白春杏、走至四方矮案旁坐下,口有几丝埋怨,轻训着一旁行酒风流的此间少年,
  “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出门时带下面斗遮脸,你非不听。你看,你刚才又把一位豆蔻少女看痴了,估计又要落下一身相思病,一生难除了。”
  听见叶寒戏谑着自己,青川轻眉一笑,放下手中酒壶、坐直身子,玩笑道:“夫人这一罪名,为夫可担当不起。你我相识多年,怎不见你看我也有看痴时?”
  叶寒择着杏花绿蒂,边随口道:“这红烧肉再好吃,顿顿吃、也有吃腻的一天;这人再好看,看久了,不也就看寻常了。”
  青川一把抓住叶寒弄香杏的手,肌肤寸寸细腻摩挲,“恍然大悟”道:“原来姐姐是看我看厌了!怪不得你初见公孙释时,会看痴了。”
  叶寒没好气地抓起一捧杏花、直接向青川身上砸去,她就知道这个醋坛子会拿这事说事,“这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
  他不仅记得,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
  姐姐当时初见公孙释看痴了的模样,可不输刚才青衣小婢看自己时的失魂落魄样儿。当夜在床上被她装睡糊弄了过去,这次逮到机会,他可得好生“拷问”清楚。
  “姐姐,你说,我与公孙释,谁更美?”
  他本军人不重容颜,可若是有人入了姐姐的眼,别说是公孙释,哪怕是街上一乞丐,他也得拉过来好生比试、比试,较个高下,得让她认清自己才是最适合她之人。
  叶寒娇嗔一眼,笑道:“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也不怕阿笙看见了笑话?”
  “反正也无人听见,姐姐可说说看?”青川强求道。
  叶寒无奈摇头笑了笑,依旧专心择着杏花绿蒂,边回着:
  “不一样。你与公孙释都可以说是当世难得之绝色,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一个像行善渡苦的西天玉佛,世人心向往之,甘愿俯首跪拜,而你却像睥睨苍生的天神,不怒自威,人人皆得俯首称臣,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四方矮案上已摆放好几排择好的杏花,那是叶寒用来制杏花茶的,青川伸手拈起一朵、在指尖把玩,又问道:“若你同时遇见我与公孙释二人,你会选谁?”
  竹篮中,正择着杏花的纤手一下顿住,叶寒停罢手中事,见青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劲儿,蓦然眼角含笑上斜,透着几丝狡黠好玩,“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为何,真话又为何?”有区别吗,青川心中不禁补充问道。
  叶寒低头继续择着篮中杏花,玩笑回道:“若是假话,我自是选你。”
  青川瞬间浓眉一沉,“那真话呢?”
  “真话?”叶寒抬头,看着面色变得凝重的青川,静静凝望之一会儿,见青川快乱了理智才突然笑着回道:“我……谁都不选!我今生遇见你这一个妖孽就够受了,若再来一个,我可消受不起。”
  其实,若是人生能选,她必不选青川、也不会中意公孙释,她还是会寻一个志趣相投、心意相合之人,一起执手看遍山川大河,一起相伴完平淡一生,只要……此生别让她再遇见那一袭藏青色身影就好,恐识情滋味,再误终身。
  “啊……痒……青川,别挠……”
  报复来得太快,叶寒被青川捏住了命门,全身上下的敏感处、无不被青川挠了个遍。
  叶寒瘫软在青川怀里,双眼都笑出了泪来,怎么挣扎也没用,只能连连求饶。
  求了好久,青川才善心大发放了她,但嘴上却仍没放过她,继续逼问着,“刚才回答无效,我再问你一次,若是我与公孙释同时钟情于你,你到底选谁?”
  叶寒被青川挠怕了,只好捡着他爱听的话、说给他听,“我选你,只选你,行了吧?”
  明知此话敷衍成分居多,不可完信,但听后,青川还是笑了,若消融冰雪,又若云销雨霁,然后轻轻在叶寒半喘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似怕她忘记般,认真说道:“姐姐,记住你说的。”
  杏花春游,韶光正娇,青川原本只是想与叶寒玩闹一下,随意在她身上挠痒几下便罢了,没想到自己竟先生生勾起了兴致来。
  明明昨夜刚与她缠绵至天明才休,这才过了半日不到,怎么又莫名被她勾起情/欲来,还真是个勾他魂魄的妖精。
  叶寒软瘫在席上,芙蓉面的娇笑还盈盈未落,脑子里也还是被青川挠后的晃晃悠悠,有些迟钝,未听清青川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头上春光骤然变阴,好似有厚厚乌云落下,一下就重重落在了她的身上,还有唇上。
  “唔……”,刚才那一般玩闹,叶寒身子还有些软绵无力,还未恢复,现在又被青川压在身下,好不难受,“……青川,别闹……”
  浅吻一完,青川抬起头来,望着身下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娇人儿,心中好不爱怜,忍不住又轻啄一口,喘息滚烫,霸道说道:“姐姐,我要你!”
  白日/宣淫,叶寒自是挣扎不许,“青川,阿笙等会就回来了,会被他看见的。”
  青川忍不住又轻啄了、那惯爱说谎的嫣红小嘴,“现在下溪鱖鱼正肥,阿笙跟着秋实捞鱼不玩上个一天半日,是不会回来的。”
  那也不行,叶寒透过屏风间隙、看着在外伺候的下人,她丢不起这个人,于是艰难撑着双手、想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软声求着,“青川,别在这儿好吗?会被人听见的。”
  “他们早退下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叶寒越不愿意,青川便越有兴致,直接伸手就扯开了叶寒衣襟,一口就扑到了那莹白的纤肩上,又舔又咬,痒得叶寒沉沉欲醉,可又疼得她意识回神。
  叶寒还是说服不了内心的羞意,只好割地赔款商量道:“青川,晚上再弄好不好?到时你想怎么弄,我都随你?”
  可入了情/欲的男人哪是能说停就停得了的,青川伸手扯着**,边说道 :“你先让我弄会儿,待为夫尽兴了,晚上自不会闹你。”
  (毛病吧!哪里违规了,都是一笔带过,肉都剔得干干净净,你们还觉得是qs,麻烦下班后到医院心脏科检查一下。)
  (此处省略若干字,情与欲本就分不开,不想阉/割失了灵魂,索性直接整片剪了,大家勉强看吧!)
  蓦然,他俯身吻下,杏花酒辛辣的味道、顿时满了自己整个口腔,倏然间,叶寒好似觉得自己醉了,不知是醉倒在这杏花酒烈中,还是醉倒在少年此时的似海深情里。
  混沌间,叶寒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一个梦:
  也是在这玉河杏花林中,有一面冠如玉的少年郎,抱着自己凌空于这十里杏花之上,林雾缭绕杏花云上,月色皎洁如华,一点一寸落在他脸上,好似月中仙人误入了这杏花人间。
  对了,她好似还调戏了这位小郎君,然后与他双双落在了杏花林下,他好似还生了自己的气,而自己却没心没肺大笑不已。
  她还记得自己在他怀中好像哭了。
  因为青川欺负了自己,然后跟他倾诉着自己所受的委屈,说着青川是如何强娶了自己,又是如何威胁她、要了她的身子,还声泪俱下怨恨上天、为何青川会如此对自己,她明明是他的姐姐呀!
  “嗯……”,杏花林下的情/事还未结束,叶寒被青川故意的用力撞击拉回了现实,透过半透明的纱绢,留下的半分朦胧,让叶寒慢慢看清了俯在她身上的俊美少年……
  猛然惊醒,叶寒睁大双眼,看着俯在自己上面的的青川,难以置信——原来那夜的梦不是梦,而是真的,她梦中的那个少年……原来真的是青川!
  不经意间,一声柔/媚无比的娇吟就这般从叶寒口中泄出,这一次毫无遮掩、毫无保留,青川听见备感惊讶,转而惊喜不已,连忙俯身低头,将那一口娇润红唇含进了嘴里,极尽缠/绵。
  叶寒不知自己怎么了,就这般张着嘴让青川亲着舔着,当他用粗粝的舌头挑逗着自己的舌头时,自己居然不排斥,反倒主动迎合回应,而青川则大喜过望,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唇不放,急切想让她看见他的真心,还有深情。
  叶寒真的不知自己怎么了,当梦中的那个小郎君、与俯在她身上的风华少年,重合在一起时,她想她真是醉了,醉倒在漫天灼灼的杏花天中,醉倒在醇香浓郁的杏花酒香中,还醉倒在……青川那一腔说不完的深情中。
  “我们不是亲姐弟,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当夫妻?”
  “青川……是弟弟,弟弟,不是丈夫,不能是。”
  “为什么不能?”
  对呀,为什么不能?她也很想知道。
  那夜他深夜至杏花林寻她,听见自己酒后吐真言的一番伤人话,他……应是十分心痛难过吧!
  她多想知道,既是情爱于他如此伤人,他又何必执着不放,她之于他……有这么重要吗?
  叶寒想不通,她只觉心中很乱,就像站在一处岔路口、怎么也做不出个抉择,可她的身体却比她先有了选择,双手慢慢抬起主动环住了青川的脖间,而青川自是备受鼓舞,粗粝的舌头搅动着小舌头,在她口中嬉戏,她亦起着小心思勾弄他的舌根,做着回应。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叶寒好似就想通了一般,人生苦短,她又何必如此压抑自己。
  她喜欢与青川欢/爱,喜欢他带给自己身体上的极致欢愉,那是与宁致远情投意合时,从未有过的。
  她好似已经沦陷在青川带给她的极致欢爱中,不能自拔,她口中不再压抑的娇媚呻/吟、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回应着她身上同样早已沉沦的少年郎,与其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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