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回到18楼之上,明舒带着秋天下楼转转,牵上大狗出门凑热闹,而宁知则留在家里复习看书,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怕大狗太亢奋拉不住,明舒没带着秋天去小区外面,只在楼底下的操场上转悠,让秋天跟那些小孩子一起玩一会儿。
  秋天很乖,再怎么激动也不会挣脱绳子,全程听话地戴着嘴套蹦跶,甩着爪子可劲儿跳来窜去。
  中途,明舒将秋天的嘴套暂时解开了两分钟,抓起一捧雪送到傻狗嘴边,让傻狗尝尝味。
  秋天小心翼翼地嗅嗅,真楞得要命地舔了口,登时就被凉意刺激得一激灵,尾巴都快竖起来了。
  明舒抱着它揉狗头,问:喜欢吗?
  秋天汪地叫一声,抬起两只前爪扒明舒身上,还想凑上去舔她一口。
  明舒赶紧拦住了,绝对不给可乘之机。
  秋天绕着她转圈,尾巴一摇一摇的。
  腊八节的夜晚依然是小雪纷纷,与前一天晚上没多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主卧的门被打开了,秋天被放进门。
  毛团子乐呵地叼着窝进来,在床脚边上占一块地方,夜里就睡那儿。
  这晚两人一狗都安稳入睡,休息得很好。
  翌日,宁知难得早起一次,七点就起床了,洗漱完就先行离开去学校。
  秋天仍是明舒负责照顾,一大清早起来后就得为它准备吃的,末了,还要为这大傻子清洁牙齿。
  秋天不喜欢刷牙,清洁牙齿时便不太配合,老是躲来躲去的。明舒没办法,被迫抓着傻狗的耳朵干活,还训斥了它两句。秋天对此很是委屈,刷完牙了还心情低落地呜呜两声,躲浴室角落里不肯出去。
  明舒不会纵容狗子撒野,起身就到盥洗台那儿洗洗手。
  秋天认错的速度贼快,不一会儿又跑过来蹭她裤腿,讨好地拱拱她。
  明舒好气又不能怎么样,见毛团子实在是黏糊,便想摸摸它以作宽慰,可刚要低身弯腰就感觉到鼻子里有一股暖乎的东西正往下流。她反应很快,立即就保持着直起腰背的姿势站好,想也不想就从台上连着扯了两张纸巾捂在鼻下。
  秋天嗅觉灵敏,当时就闻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大狗呆呆地停下,不闹明舒了,仰头盯着她。
  汪
  汪汪
  明舒不方便低头安抚大狗,只斜低眼瞅了瞅,说:乖点,不要乱跑,坐着别动。
  秋天有些着急,尾巴都不甩了,眉眼都皱巴成一团。
  毛团子还是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明舒,怕一不小心把人跘倒了就安生地蹲坐着。
  明舒又抽了两张纸,换掉刚刚那张,再次捂鼻子底下,然后将浸满血的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可能是这段时间熬夜次数太多,也可能是昨天的羊肉汤锅太燥,她好像有点上火了。
  明舒不太会处理流鼻血这种事,只知道不能一直仰头,不然很可能会呛住自己,她不断地换纸,中间还稍微用力捏了捏鼻子,一直到血止住为止。
  到底是第一回 经历,那阵势还是挺吓人,光是垃圾桶的半包纸就足够显眼。
  拧开水龙头洗把脸,洗洗手,明舒盯着镜子里的自个儿看了会儿,确认好像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她没太在乎这个,以为只是寻常的上火,收拾干净就不怎么关注了。
  秋天守在垃圾桶旁边,大眼睛提溜转转,好奇地盯着那些沾着血的纸。毛团子不懂事,还想埋头进去叼出那些纸团。
  还好明舒发现得快,登时就拦住大狗,顺手就将垃圾袋拎起来打包带上,拿到楼下扔了。
  秋天急急跟上去,不理解那是咋了,非得让明舒把东西留下来。明舒没空跟它玩耍,恰巧这时照顾它的员工已经过来了,她便把大狗托付给员工,自己则上班去了。
  鼻子流血并不是严重的大事,而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也没发生其它异常,等到下班时候,明舒便将早上的一切都抛下了,亦没告诉宁知这事。
  管理系今天考了两门课,明后天还有三门,周五有一门。
  宁知发挥得不错,那些试卷的难度于她而言完全不是问题,轻而易举就搞定了,每次答完卷还能至少提前半小时离开。
  后面的三天考试时间里,明舒都去Z大接送宁知,算是陪同对方了。
  很快,所有考试都结束,这学期亦正式收尾。
  雪在这时候才停下,如同原先料想的那样。
  接人上车后,明舒问:之后几天有什么打算没?
  没有,宁知说,你呢?
  明舒说:我也不忙,现在是淡季。你不去找朋友玩两天?
  宁知:过阵子再去,现在不急,放一个多月的假,时间还长。
  明舒:也行。
  车子穿行马路,转出十字路口,驶入另一条街道。
  宁知扭过头看她,意味深长说:今晚我留你那儿。
  明舒哪能不懂,心里跟明镜似的,半晌,开口回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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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最后一门考试是在上午进行, 离校时将近晌午,随后的半天时间自是空闲无事。
  趁林姨回来前,宁知可以正大光明地搬到隔壁房子再住几天, 体验一番二人世界。
  明舒默许了这个,晚些时候还去对面帮忙搬东西了, 将秋天的一些罐头冻干什么的都拿到自己这边, 且为某人准备了部分日用品。
  这下午过得充实, 搬完东西后,她们还去了趟附近的超市, 出门买食材、逛街,像普通情侣度过假期那样,安然地享受了白天的所有时光。
  明舒买了束花送与宁知,算是祝贺对方考试顺利结束,另外还为秋天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个新的智能项圈。
  两人和大狗在外面逛到五点才折返,几个小时内就去了不少地方, 中途还回了次小洋房的老店里。
  明舒顺路回去取文件, 估摸着明天应该不会过来了,走前还叮嘱曾秘书届时要做些什么,让其为自己做好过两天的行程预约。
  大老板在办公室里做事时,宁知牵着秋天在一楼的前台那里等着,双双规矩地挨一块儿。
  小蒋无意间发现了宁知,见到秋天还挺惊讶,叹道:这狗好大只!接着转头又问宁知,你今天不是考试么,干嘛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秋天怕生, 不喜欢被陌生人摸,它胆小地钻到宁知腿后躲着,绕来绕去就是不给碰。
  宁知拍拍傻狗的背,让不要乱蹿,回道:已经考完了。过来这边也没事,等人。
  小蒋收回手不再摸秋天,笑了笑,好奇:等谁啊,周周老师还是阿冲他们?
  宁知指指楼梯口的方向,实诚告知:明老板。
  小蒋转头看了下那边,以为是有什么工作,当时还挺感慨,说:你这也太忙了,好不容易才考试结束,立马又投入工作了,怎么都不能歇两天再干活。
  宁知解释:没活儿,只是过来等人。
  小蒋揣摩不透这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下意识认为可能是明舒找宁知过来谈事,目前还没谈拢而已。马上就快下班了,她还有工作要做,不能闲聊太久,闻言就应了声好好休息,而后说:那我先出去一趟,下周再见。
  宁知颔首,扯了扯秋天的项圈,把大狗从背后拉出来。
  小蒋说:周末愉快。
  宁知回道:周末愉快。
  明舒几分钟后才下来,未能撞见这一幕,还是宁知自己主动提起才知道。
  宁知不解问道:她们干嘛那么怕你?
  明舒反问:怕我,有那么夸张?
  啊,宁知说,好像都挺怕你的,每次你一出现大家都不敢大声讲话,你没发现?
  明舒挑挑眉头,说:我也没做什么。
  你太严肃了,老是不苟言笑。宁知回道,话一出口又想了想,补充说,在店里的时候。
  明舒说:可能是习惯了。
  宁知:你太紧绷了,平时应该放松点。
  知道。
  这两天就多歇歇。
  崽儿见缝插针,心思都快摆到台面上。
  明舒心里有数,至此就扬扬唇,不拆穿对方。
  五点到八点期间是做菜吃饭的时候,双方一并进厨房,做了顿简单的晚餐。宁知负责颠锅熬汤,明舒则在一旁打下手,不时在客厅与厨房之间往返,不时喂秋天吃点小零食和水果,一直都在进进出出地走动。
  两个人借着这顿饭相互消磨时间,在夜晚到来之前不停地找事做,谁都不提将要发生的那一出,好似那并不存在。
  吃完饭是两人一起洗碗,一块儿收拾厨房个客厅,之后再坐沙发上看了大半个小时的电视,陪着秋天看动画片。
  不久后,宁知洗了盘葡萄放茶几上,过去就挨着明舒坐下。
  要吃不?宁知轻声问,摘了一颗放手中。
  明舒垂眼瞧了瞧,嗯声:要吃。
  对方便将那颗葡萄喂给她,塞她唇边。明舒张嘴轻轻咬了口,慢慢吃了。
  而有意无意的,不晓得是明舒不小心没发现,还是宁知反应太迟钝,收手不及时,登时就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甜么?宁知问,抚了下明舒的唇角。
  明舒保持着侧身的姿态,还可以。
  宁知说:那我也尝尝。
  明舒应道:嗯。
  宁知便凑了上来,堵住她的双唇。
  再之后的事就自然而然了,就那么顺应着这个动作就往后延伸,明舒毫不忸怩地接受了,抬起手环住宁知的肩膀,勾着小崽往后倒去。
  一边趴着的秋天歪着脑袋往这里瞅了两下,毛团子不理解她俩为什么又要干架了,但也机灵地知道不应该像上次那般冲上去劝和,它睁大眼瞧了会儿,疑惑地打量了两三分钟,最终还是对此不感兴趣,便回过头继续看动画片了。
  电视的声音不大,沙发上的二人也没弄出太大的声响只是亲了几次而已。
  时机合适的时候,宁知抱着明舒回主卧了,进门后就反锁上房门,不给外面的大狗半点可以打扰的机会。
  再之后是抵在房间门上抱着,气息交换,接着进浴室,淋浴大约半小时,再是回到床上。
  今晚的热水有些烫,遇冷产生的白气充斥在整间浴室上方,朦胧而迷蒙,像罩着一层薄纱。
  缓缓的水流冲洗在明舒光滑白皙的背上,沿经肩膀流到蝴蝶骨上,而后再蜿蜒地从上到下,顺着性感分明的脊柱沟下滑。
  房间里的空调终于开了次热风,躺床上时,明舒一点都不冷,颈间和锁骨那里都是湿嗒嗒的。她攀着宁知,被黑魆魆的夜晚一口一口地吞噬,沉溺进黑色之中。
  冬雪停歇的夜晚风挺猛,一阵阵地吹,高楼之上的声响不小,一直呜呜呜的,阵势还是比较大。
  厚厚的窗帘被拉上了,房间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同一时刻,楼下,身形纤细的树木被风吹得不住地轻摇慢晃,偶尔还左右摆动,那些树梢上的叶子亦随之飘动,裹紧近处的枝条不放。
  客厅内,秋天听见了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立时就警觉起来,连忙看向落地窗外。大狗向来戒备心强,对周遭的一切响动都非常敏感,它收收爪子趴窝里不动,皱巴着脸都快缩成一团。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无聊的广告,毛团子对其不喜欢,便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
  不过没多久,还未能等到动画片回来,傻大个又惊觉了别的动静,从主卧那边传来的、时低时高的声音。它猛地动了动尾巴,不明白那是咋了,还以为是里头的两个人有什么事,当时就想跑过去扒拉房门。
  只是没几秒钟,那点怪异的响动又没了,似是幻听了。秋天一头雾水地瞅向主卧,用爪子扒扒脸和耳朵,兀自舔自个儿两口。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到处都静悄悄。
  床上的两人倒在一处,明舒压在上方缓了缓,低头挨挨宁知的脸。
  崽儿还没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全都搅成一团浆糊了,连思考一下都没办法做到。这二愣子直挺挺仰躺着,只会抱住明舒,感觉到脸上的暖热触感了才眨眨眼,放飞的思绪勉强回笼。
  明舒推推被子,一会儿又靠在她怀中。
  双方都不说话,一声不吭。
  这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无声胜有声。
  许久,床头的小灯被打开,暖橘色的黄光亮起,昏弱地照着两人。
  明舒支起胳膊撑着身子,从床头柜上连抽两张纸巾,之后又退回被子里。
  明老板宁知忽而出声喊,嗓音都干干的。
  明舒摸索一阵。
  我在。
  躺着,歇会儿。宁知说,别动了。
  明舒应下:好。
  两张纸被揉成团扔地上,明舒再次倒下去,翻身朝着天花板躺下,枕在宁知胳膊上。
  宁知任由如何了,偏头看了看,不多时再转个身过来搂住她。
  明舒拍拍崽儿的背,侧头亲了下对方。
  宁知还是觉着有些热,再推了把被子,都快把被子推到腰下的位置。
  明舒拦住,低声说:小心凉到了,盖着。
  不冷,宁知柔柔说,又变得有点黏糊,现在挺暖和的。
  明舒说:等会儿就冷了。
  宁知温顺,行吧。
  明舒拉起被子的一角,严严实实为其盖上。
  宁知摸了摸,没一会儿又牵着明舒的手,揉揉她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她的指尖。
  明舒反过来碰碰小崽,在其手心里挠了两下。
  宁知曲起手指,小声说: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