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暴君当老公 第90节
  同一时间,傅温言十分不情愿的去见了白屠。
  白屠虽然会武功,但浑身骨头似乎是软的,从未坐正过,他靠在栏柱上,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桃花酿,一大清早就开始饮酒。
  桃花酿的悠香,随着清风浮荡。让人联想到快意江湖,人生须得尽欢。
  傅温言踏足禅院的瞬间,竟有些艳羡白屠的洒脱。
  但,他自己不可以。
  他与白屠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白屠瞄了傅温言一眼,没说话,只是眼神轻飘飘的看着他。
  傅温言走了过去,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他昨日摁过的胸口上。
  手感平坦……
  “咳咳……我有话与你说。”傅温言清了清嗓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
  白屠桃花眼迷离,嗤笑一声:“温温,以你我的关系,你不妨直言。”
  傅温言:“……”他和这厮有甚么干系?
  罢了,他就不应该把白屠的话当真。
  傅温言厚着脸皮,道:“孙姑娘眼下住在你府上,你要想法子,莫要让她搬走,尤其不能搬去都督府。”
  白屠的秀眉抖了抖,抖得很欢快。
  傅温言不明白,这个动作是如何做到的……他就不行了。
  白屠唇角含笑:“是太子让你来的?”
  傅温言不否认:“嗯。”
  白屠摇头,神色突然凝重。
  傅温言问道:“你这是何意?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白屠凝视着傅温言,认真说:“谋爱,就如谋权一样,需要计策,也需要心机。温温,你与太子待在一起太久了,你可莫要学太子。像太子那样,是很难抱得美人归的。”
  傅温言一时间无言以对。
  太子殿下对待孙姑娘的方式,的确不太对。
  可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他又不喜美人!
  白屠也不为难他,道:“行吧,谁让我喜欢孙姑娘呢,我强行留下她便是了。”
  傅温言松了一口气,想起了那晚,他心中有惑,遂试探性问道:“咳……那日在茶楼,我是如何睡下的?你为何不叫醒我?”
  这个大傻子,才发现不对劲?
  那晚啊……
  白屠一时间心情澎湃。
  温温表面看上去如若一块暖玉,不成想在榻上会那么野。
  不过,他甚是喜欢!
  白屠故意打趣:“温温,你……难道一点不记得了?”
  傅温言深呼吸:“我应该记得什么?!”
  白屠以折扇遮唇,做出震惊之态:“温温,你几时也变得这般了?”
  傅温言追问:“我究竟那般额?!”
  白屠故作震惊:“那晚,有位美人来见你,你驱我离开,我虽不情愿,但也不能碍你的事,我哪里会知道你是几时睡下的……”
  傅温言彻底僵住:“……!!!”
  白屠这厮满嘴谎话,一个字不可信。
  可那晚,的确有位美人……
  是绝美的美人!
  傅温言握了握拳头,强忍着怒意与憋闷,问道:“你见到了那位美人?”
  白屠点头:“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当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与本王不分伯仲。”
  傅温言继续忍,又问:“你可知那美人是谁?”
  白屠一脸诧异:“温温,你的心尖宠,我岂会知道?”
  傅温言:“……”他哪来的心尖宠?!
  罢了,再问下去,自己都要疯了。
  傅温言拂袖离开,一眼不敢多看白屠。
  这厮太过/风/流!招惹了太多纯情男女!若非不信鬼神之说,傅温言会怀疑白屠就是一个狐狸精。
  白屠噗嗤一笑,又换成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随从:“……”郡王如此/戏/弄/傅公子,这万一哪天让傅公子知道了真相,那可如何是好啊?!
  *
  晓芙正为难着,白屠突然到来,一顿胡搅难缠。
  “孙姑娘,你初来京城,就一直住在我郡王府,难道是王府哪里招待不周,才致你非要离开?沈大人还没恢复记忆,他未必就是你要找的兄长,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未必不存在。本王可不管,你不准走,你若是搬离郡王府,本王也跟着你一道入住都督府。”
  沈夫人:“……”
  白郡王是京城出了名的不讲理。
  沈夫人为难的看向了沈颢。
  沈颢沉着脸。
  这个白屠……亏得是个女子,否则……
  罢了,那就暂时让芙儿住在郡王府。
  沈颢没再勉强。
  周氏一直在静观其变,她对白屠也细细打量了一番,留了一个心眼。
  是以,众人从法华寺离开后,还是各回各家。
  晓芙被白屠拉上了马车,又被他警告了一番:“孙姑娘,不要离开本王,本王需要你。”需要你的那些药。
  晓芙狐疑的打量着白屠。
  哎,这京城的公子哥们,当真很难找出一个正常的啊。
  *
  丞相府。
  马车刚刚停下,一穿着华贵的中年女子疾步跑上前,对缓缓下马车的卫二一顿哭诉。
  “我可怜的姗儿啊,这才离开相府一晚,怎就遭遇了那些事呢?可是有人故意不护着你来着?”白氏有所指。
  她是卫松林与卫雪姗的嫡亲姨母。
  当初,白家姐妹两人落难,又逢家道中落,好端端的贵女,一夜之间沦为任人采撷的娇花。
  卫建华早就对白家大小姐倾慕有佳,遂趁机会收为了外室,也顺带救下了白二小姐。
  但白二小姐的身份一直不清白,卫建华也没有许诺她任何身份地位。
  这些年,白氏以主人自居,在相府很有话语权。
  然而,周氏此前不闻不问,是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而今不同了。
  周氏突然觉得,活下去真好。
  她要是当年就轻生了,又如何能等到灵儿回来呢。
  周氏走了过来,就在白氏搀扶着卫二小姐下来时,周氏一巴掌扇过去,她出身武将之户,纵使多年不出门,但手头劲也甚大,直接把白氏打趴了。
  卫松林与卫雪姗兄妹二人僵在原地,呆若木鸡,吓惨了。
  周氏却没收手,抬脚踩在了白氏肩上,不允许她起身:“好一个碎嘴的玩意儿!你如此对二小姐说话,是想挑拨我这个主母与她的关系么?!”
  白氏没料到,一惯吃斋念佛的周氏,反应会如此之大。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把卫相引来了。
  周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卫相见状,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这是作甚?”
  周氏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白氏觉得自己委屈,周氏本来就痛恨卫松林与卫雪姗啊,哪里需要她挑拨。
  卫相虽然看在已故白月光的份上,一直照料着白氏,但终究还是给了周氏几分颜面,下令道:“来人,把她带下去,先关禁闭,日后莫要再让白氏挨近公子与小姐!”
  白氏惊呆了。
  她盼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得到卫相的心,今日好端端的,她竟突遭变故。
  “相爷,我冤枉啊,相爷……”
  白氏被粗使婆子拖走,一路喊冤。
  卫相这才道:“你可满意了?”
  周氏忽的一笑,半老徐娘,风韵尤在。
  卫相怔然了,他有多久不曾见妻子笑过了?他已经不记得周氏上次是什么时候笑了。
  周氏:“姗儿受惊过度,我打算把孙姑娘请到府上来,好生给姗儿医治。”
  卫二身子一抖,差点跪下了。
  主母……为何突然对她这般好?她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