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随你便
  “你问这个做什么?”孙妙君皱了皱眉,回答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问一问,好奇啊。”她说,“你们既然这么不喜欢我这个拖油瓶,我就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大家一别两宽,也好过天天相对生厌啊!”
  事实上,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根本就嫌弃她这个拖油瓶的存在了,还要努力装作一碗水端平,亲生非亲生一视同仁的样子,不累吗?
  孙妙君的眼底闪过嫌恶,冷笑了一声说,“你亲生父母早就把你抛弃不要了,你以为就算找到了,他们还会认你吗?现在看来,他们当初丢弃你,根本是很正常的,恐怕一早就看出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漫,你死心吧,没人会要你的,像你这样的孩子,就是没人要的!”
  被她推倒在地,孙妙君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加上这么多天以来的怨念,所有的怨愤都化作了最恶毒的字眼,朝着她攻击而去。
  姜漫唇角的笑意凝住,眼眸逐渐冷下来。
  看着她神色不对,姜衡连忙伸手拦住孙妙君,另一只手摸到铁戒尺对准她,“你要干什么?!你亲生父母不要你,你要来打你的养父母吗?还是说……你要杀了我们?”
  从她那狠戾的眼神,姜衡丝毫不怀疑,她下一秒会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黑眸深深的盯着他,那眼神让姜衡很是心惊,眼睛里有怒气,鄙夷,还有……伤痛?!
  盯着他看了会儿,姜漫缓缓直起身,浑身上下那股肃杀之气也消退了许多,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五十万够不够?”
  “什么?”愣了下,姜衡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从我五岁来到姜家,再到外婆那里。虽说后来你们一共给过多少,你我心里都有数。就算看在外婆的面子,这些年来,养我的开销,五十万够不够?”
  她站起来以后,离开的距离远了些,压迫感也没有那么强了,孙妙君的胆子大了不少,冷哼道,“你以为五十万够干什么的,一个小孩子从小到大,吃喝穿用,五十万哪够……”
  “姜星瑶和姜星杰肯定是不够。”打断她的话,姜漫冷声道,“但是我,你确定不够吗?”
  她的一对亲生子女,要上课外班,要学小提琴钢琴,要包场打篮球,当然是不够了……可是,她管过自己什么?
  别说对自己了,就算是外婆,生活费两人也都是扣扣索索的在过。
  如果不是她后来自己开始赚钱了,书,是根本念不下去的。
  “……”被怼了这么一句,孙妙君悻悻然,最主要的是,这死丫头一看她,她心里就有点惧怕,不敢再看她了。
  “我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我是冤大头。”说完,她转身去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一张卡,丢到两人的面前,“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就当还了这些年的收养之恩。从此以后,我跟姜家再没有关系,我做什么,用不着你们管!”
  眼看她要走,姜衡都惊呆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卡,拿起来忍不住道,“你哪里来的五十万?”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反正你们不是认定了我的钱都是不光彩来的吗?如果嫌脏,就不要用,免得污了你们的清风道骨!对了,密码是你们从孤儿院领养我的那一天,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她转身就要走,再不带一丝留恋。
  姜星瑶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等一等!你凭什么说走就走,爸爸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姜漫,你也太过分了。”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话。”懒散的瞟了她一眼,姜漫对这个虚伪的家实在是厌恶透了。
  原本想忍一忍,看能不能查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姜漫!”站直起身,姜衡看着她的背影沉声说道,“你要是今天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再回来!还有,你记着是你自己要走,不是我们要赶你走,到时候登报声明,都是要写清楚的。”
  这时候还想着他的名声,生怕别人觉得他苛待养女,还要把责任都推卸到她的身上?
  不过——
  “随你便!”她已经不在乎这些,相比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家,其他的都不大重要。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还握在手里的戒尺,那光幽幽的,原本是打算打在自己身上的。
  记得上一世,家里一直都是竹戒尺,几乎都打在她的身上,这一世知道她不好对付,连铁的都准备出来了?姜星杰在电视台面前闹成那个样子,也没见他舍得动一手指头。
  是她想多了,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对自己生的孩子尚且有个手心手背之分,更不要说她这种领养来,本来就是多余的。
  顿了下,扭头走回去,直奔姜衡。
  “你要干什么!”姜衡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是不自觉的。
  第一次觉得这个野丫头这么可怕,姜衡原以为自己的经验和身份,足以压制她,让她服服帖帖的,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叛逆难搞。
  睨了他一眼,姜漫伸手,握住铁戒尺的另一端,用力一拽。
  姜衡下意识的也用力,可竟然没握住,被她给抽走了。
  双手握住两端,对折——
  那条铁戒尺就在她的手里慢慢的弯了下去,关键她还看不出有多用力,面上风轻云淡的,对折以后又拧了拧,卷的跟个麻花儿似的,才往后一甩手——
  “瑶瑶!”眼看着那戒尺朝着姜星瑶飞过去,孙妙君惊呼一声。
  姜星瑶也是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她背对着自己还会动手,反应不过来,根本就是躲闪不及,只觉得一阵风从耳边吹过,那麻花状的戒尺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飞过去的,“啪”的一声固定在后面的墙柱上。
  这一下,所有的人脸都白了。
  如果说她方才只是很能打架,那现在这又怎么解释?会武功?电视里演的那种?
  “想打我?”姜漫冷笑一声,“这辈子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