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宠记_分卷阅读_150
  以往都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帮高进说好话。现在可不行了,现在她是云荞的娘家人,总是担心他不够周到委屈云荞。
  姜氏和沈云荞都看出了这一点,偶尔会打趣她一句:“居然这么护短儿。”
  姜洛扬理直气壮的,“这是我的姐姐,不护短儿还行?”
  惹得两个人一通笑。
  中秋节当晚,天色较晚时,俞仲尧来看了看她,给她带来了府里的堪舆图,让她得空看看,又打趣她:“你这大忙人,也不肯过去串串门。”
  姜洛扬睨他一眼,“我倒是想,也不知道哪一个都不着家。”
  “成婚之后会每日回家。”
  “没事,偶尔看到你就行了。”
  “你倒是贤良淑德,我要是偶尔才能见你一面,可就要了命了。”他笑,“现在只要早一些回去,就想来看你,终究不妥。”
  “知道你是为我好。”两个人相拥站在窗前,遥望明月寒星,说着大事小情。顺昌伯府的时候,也各自说了说安排。
  临走之前,他紧紧地抱了抱她,“我下次过来,是来娶你。”
  “嗯,我等你。”
  吉日前几日,俞仲尧和俞南烟都没去宫里,留在府中一起着手各项事宜。利用这机会,俞仲尧教给妹妹一些持家之道。
  “你可真是一会儿都闲不住。”俞南烟揶揄他,“往后让嫂嫂教我不行吗?”
  你那嫂嫂不反过头来请教你就不错了,就算已经得心应手,洛扬也不会指点谁,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怕耽搁别人。他腹诽着反问:“你学不学?”
  “学,怎么敢不学。”俞南烟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嫂嫂看上你哪儿了……话那么少,逮住机会就让人历练,还不够耐心……”
  “啰嗦。”俞仲尧作势去拍她的额头,“想尝尝挨罚的滋味儿了?”
  俞南烟转头跑到一旁,咯咯地笑着,“少吓唬我。没用,你就是个纸老虎。”
  “……”他服气了,“给我回来,继续记账。”
  到了成婚前三日,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俞仲尧需要留意的就只有顺昌伯府的动静了。
  八月二十四下午,顺昌伯下衙之后,让轿夫径自抬着自己去往姜府。趋近途中,就被姜府的护卫拉下。
  护卫冷言冷语地说,府里满堂贵客,闲杂人等不准接近府门,擅闯着乱棍打走。
  顺昌伯倒也痛快,闻言二话不说,让轿夫原路返回。姜氏把女儿教得这般跋扈,连他都打,这样还不如以前的木讷。他本打算好言好语地说道说道,洛扬正经给自己赔礼认错,顺道敬杯茶,权当出嫁时向他辞别。可她们是这种态度,他也不需要以礼相待了。
  转过天来,他提早半个时辰下衙回府,到孙姨娘房里换了家常的穿戴,唤来管家询问:“跟那些人都说好了?”
  “都办妥了。”
  顺昌伯满意地点头,跟孙姨娘说了一声便出了院门。
  孙姨娘估摸着他走远了,去了大夫人房里,毕恭毕敬地行礼:“人正往外走呢。那件事,闹起来总归不好看吧?”
  大夫人神色冷淡地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他不是去硬碰硬,也清楚,洛扬能打他一次,就能打他第二次。不外是仗着人多,他想钻空子捞点儿实惠罢了。真能到人家府里,也是小打小闹。”
  “但是……”孙姨娘想到姜洛扬恨极了顺昌伯的样子,还是担忧,“姜大小姐明日要嫁的是俞少傅,今日便是息事宁人,往后俞府得知,要是追究起来……”
  大夫人冷笑,“你都明白的道理,他却执迷不悟,以为别人还要给他脸呢。现在知道你费尽心思弄到手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孙姨娘垂下头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有丫鬟跑进门来禀道:“大夫人,不好了,出事了。三老爷和伯爷吵起来了!”
  大夫人却笑了,“听说什么没有?”
  “三老爷说……”丫鬟瞥了孙姨娘一眼,“说借给了伯爷一笔银子,伯爷却拿着那笔银子纳妾,还收买了一些百姓,要做上不得台面的事。三老爷让伯爷现在就把银子还给他,还说要分家搬出去过。”
  大夫人目光微闪,“收买百姓的事,三老爷是怎么知道的?”府里的人,过得一个不如一个,也不会有哪个下人跑去挑拨两兄弟。
  “是那些百姓下午找上门来,跟二老爷、三老爷如实交代的,还把到手的银子带回来了。”丫鬟语声一路低了下去,“二老爷懒得管这些事,说明日一早就启程离京。三老爷一听火冒三丈,就等着好生理论一番,还请来了几个交好的人帮他评理。”
  大夫人面色愈发舒缓,摆了摆手,吩咐丫鬟和孙姨娘,“知道了,都下去吧。”自己侧身倚着大迎枕,笑得快意,“他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门都出不去。不出明日,他就要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这事情,并不像丫鬟说的那么简单。三老爷的发作、被收买的人这一出,必是有人暗中安排下去的。除了俞仲尧和姜氏母女,还能有谁?本来可以小事化无,但是三个人那么厌恶他,不借机作弄他才怪。
  他过得狼狈难熬,她就心安了。
  丫鬟去而复返,“大夫人,武安侯父子两个过来了,脸色很差,好像是得知了这件事,来教训伯爷的。”
  大夫人还是不在意,“随他们去。”那父子两个不论是哪一方跟他们透露了消息,过来之后,顺昌伯都没好果子吃。
  恨宋志江,但是那厮若是教训顺昌伯的话,算是真正的狗咬狗,值得一看。
  ☆、第78章
  因着武安侯父子的到来,顺昌伯和三老爷争吵的情形终止。
  武安侯对三老爷道:“你们兄弟二人的事情,稍后再说。我找顺昌伯有几句话要说,不会逗留太久。”
  三老爷自是点头称是。
  武安侯、宋志江和顺昌伯去了花厅说话。
  落座后,武安侯问道:“方才你们争吵的事情,我已有耳闻。”他蹙眉叹息一声,“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眼下你这官职,是我们冒着开罪俞少傅的险境,苦求长兴侯父子才得来的。这般的来之不易,你为何不知收敛?”
  顺昌伯刚要赔着笑解释一番,宋志江冷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竟然借银钱纳妾?真是京城奇闻。跟你们家结亲,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武安侯并没申斥。很明显,父子二人是打定主意过来告诫并奚落他的。武安侯兴许早都对儿子冷嘲热讽别人的情形习以为常了,要是时时提点着儿子的言行,宋志江又如何会是这个样子。
  顺昌伯只看着武安侯,强扯出一个笑脸,“我们兄弟二人之间有了一些误会。府里这些年的开销,都是我的俸禄和产业……”
  宋志江又把话接了过去:“都是你顺昌伯霸占的原配的产业养活了你们一家四口,二房三房按月例领银子,你何时肯多给分文?”他撇一撇嘴,“当谁不知道呢,别胡说八道了行不行?”
  顺昌伯没办法再忍耐这个混账女婿的奚落了,沉声道:“你好歹是晚辈,便是长辈有错在先,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宋志江哈哈地笑了几声,“你这种长辈,我说你是轻的,打你都不在话下!你收买街头百姓,不是要污蔑姜大小姐当街掌掴于你么?你连这种谎都愿意说,不就是满心盼着晚辈打骂你么?”
  顺昌伯额角的青筋直蹦。
  武安侯轻轻咳嗽一声,问顺昌伯:“别的事我懒得管,志江说的这件事,却必须要问清楚你。你为何如此?”
  顺昌伯缓了缓才回答道:“事情本就属实,我府里的下人都亲眼看到,只是出面作证的话,少不得被说成是我吩咐下去的,我这才出此下策。”
  “爹,你就多余来走这一趟。听听,这哪儿有一句人话?”宋志江语气尖刻讥诮,“我娘和我二婶都说过,姜大小姐端庄大方,性情柔顺,便是梦游都做不出这种事。他苛刻长女多年,到了如今,竟还想往人头上泼脏水,真是猪狗不如!”
  顺昌伯气急了,抬手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我的府邸!”
  宋志江四平八稳地坐着不动,“不是你拿章兰婷的性命要挟我们父子,逼着我们给你谋了个官职,我现在还会认得你?”
  顺昌伯拔高了声音:“凭谁指责我都认,只你这个连妇孺都打的孽障没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宋志江笑起来,“是,我是连妇孺都打,比不了你这个老东西,你不打人,你会算计妇孺手里的钱财,会往妇孺头上泼脏水。哦对了,听说还陪着你新添的那房妾室招摇过市?”
  “什么招摇过市?只是凑巧而已,先后出门,半路遇到!”宋志江越是笑,顺昌伯越是气得眼冒金星,“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畜生!再不滚出去,休怪我命家丁将你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