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略施小计 (ωoо1⒏ υip)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洛以然心头又是一阵狂跳,从父亲那里听到关于温时凯的家世,十之有五得以印证。
  她胸膛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是方寸大乱的欢喜。
  这个男人她洛以然要定了!
  “Felix,下学期期末我应该会提前去MIT待一段时间。”洛以然弯唇浅笑,对温时凯举杯,“作为学妹的我就拜托你多指教了。”
  杯子被轻轻一碰,碰杯的那个棕色眼眸剔透干净,盯着她看时仿佛带着天生的温和。
  温时凯笑了笑,说:“客气。”
  明明最浅显礼貌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着让飞蛾自甘扑火的诱惑。
  洛以然脸上一红。
  周元看着只觉头皮发麻,这该不会又是一见钟情吧,要不是顾忌这么多人他就差对洛以然直说。
  ——妹啊,喜欢谁都别喜欢这只骚狐狸,没结果的!
  在这样颇为暧昧的氛围里,旁边之人倒是安之若素,摇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品,劣质红酒在他手里都仿佛成了独一无二。
  周元眼珠子却无处可放,四处扫视时瞥见对面的那抹俏影:“咦?”
  众人看向他。
  他却对着温时凯抬抬下巴,“看你后面。”用眼神示意他,“那不是旗袍姑娘吗?”
  其他几人循声转头,却见吧台对面那侧坐着位美目盼兮的女孩,一身粉色毛衣丸子头,眉眼弯弯的鹅蛋脸,煞是惹眼。
  旁边私有人邀请她跳舞,她摆摆双手,礼貌谢绝,神情盈跃着一种鲜活的灵动,活色生香是也。
  “她拒绝了那个人,要不阿凯你去试试?”
  周元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想瞧瞧这骚狐狸什么时候能上回心,而不是永远戴着副温润面具。
  “你去邀请她准行。”他调侃道。
  说完边看到旁边男人扭过头来,眼睛微眯,用一种异样目光盯他半晌,似池中荡开层层迭迭的涟漪,温和却不对劲。
  周元怀疑他又要开损,果不其然。
  “看你这叁番两次旁敲侧击,该不会早有想法,却嫌自个硬件不够。”
  他正想一句我特么,温时凯却勾了勾嘴角,笑看着他,说,“别怂啊兄弟,自己喜欢也不能拿我顶包。”
  “操!”
  桌上只剩周元喋喋不休声,洛以然嘴角的笑却有些挂不住,教养使然,她不可能在这种刨根问底,追问他们和那女孩的渊源。
  但温时凯扭头注视之南的那几秒,她很确定,浅棕色的眸子慵懒犹在,却添了几丝专注。
  情绪无几,却的的确确表明他认识。
  那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
  中途喝了两杯酒,之南便去外面洗手清醒清醒。
  还没从洗手间出来,边撞进一尊大佛,大力将门一踢,仿佛别人欠她二五八万似的。
  她循声望去,只见姜娆憋着一肚子火进卫生间,红唇微颤,脸颊吸了再吸,要落泪的冲动在看到她后里面憋了回去,回瞪她。
  仿佛惹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是面前之人。
  之南装作没看见,将手上的水擦干后,淡定走出卫生间。
  她想,她大概猜的出来是为什么。
  刚才在礼堂里这丫头的眼睛都快粘在温时凯身上了,那种目光,怎么形容呢?
  是一种看到某个人,成千上万只蝴蝶会从心里偏偏起舞,扑朔乱飞,痴迷成狂。
  可感动的也只有她自己,全程无人回应,邀约还被拒绝。
  而且在洛以然面前,姜娆确实只能被秒成渣渣,之后估计连近身温时凯的机会都找不到。
  但那个温时凯……
  之南步伐停了停,目光有些空茫地看着远处。
  她很确定,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的。
  ——他嘴角的笑都是尺子量过的。不带感情的笑,笑看那些飞蛾扑火的女孩子。
  洛以然是,姜娆更是。
  不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之南好笑摇头,难道还能劝姜娆不成,陷进感情里的人根本劝不回来。
  她抬手看了下表,九点半过,舞会后半场也快结束。
  之南正准备去礼堂拿外套回宿舍,却在路过转角时听见几声熟悉的声音。
  “一淮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想去你们聚会的地方玩,这里快散场了。”
  不知那边说了声,她温声却执着,“我就是想去看看嘛,这边舞会很无聊唉。”
  “好,那我等你来接我。”
  放下电话,周沁扭头,却看见不远处的之南,她嘴角的笑顿时有些尴尬。
  “周师姐巧啊。”之南从容上前,主动打招呼,“听人说你前几天生病感冒,现在怎么样了?”
  她其实挺讶异的,周沁是她见过的女孩子里身体最弱的,认识一个月都感冒了两回,她的身子能支撑她一直学舞吗?
  面对之南的关怀,周沁不愿多说,只摇头淡笑,“没事。”然后礼貌颔首转身离开,明显不想和她有过多交集。
  之南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话,原来不是错觉,周沁真的在躲她。
  想到那晚郑蓝在包厢里说的话,她大概猜到了为什么。
  ——与其等唐亚楠回来那天一切戳破后直面她的尴尬,还不如现在就远离。
  这种想法明哲保身,挺好的,她想。
  而且相比她要做的事,她林之南才是一个真正的坏人。
  她继续往前,在进礼堂时,脚步顿了一下。
  之南刻意后退了几步,转身望去,只见角落里蹲着个喝醉的女生。
  不知是失恋还是怎样,抱着室友搁那说胡话呢,脸上眼泪鼻涕一堆,嘴里叫的吾儿是男朋友的名字。
  室友一个劲的哄,她却紧紧抱着,哭着说附和,明显是醉糊涂了,说胡话呢。
  之南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时,眼睛却猛地一亮。
  她知道该怎么在陆一淮那里转危为安了!!!
  脑子里崩出某个主意的片刻,她双眼早已炯炯放光,每次心跳怦怦都是紧张和激动。
  半刻不敢耽误,之南立马回到大礼堂。直接抽了几瓶吧台最烈的酒。
  ——那上面写着,酒精浓度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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