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电筒，先是照着她的眼睛观察了一下，接着又委婉问了她一些奇怪的问题。
  “最近有没有感觉反复性出现奇怪的的幻视和幻听？”
  “没有。”
  “有没有感觉思考无力，思维分散？”
  “没有。”
  “有没有被别人洞察和被控制的感觉？”
  “没有。”
  “有没有感觉自己有时候身心分离，无法感知现实社会的情况？”
  “……周医生，您这检查的，似乎是跟我今天的病情无关吧？”
  “呃……这个。”老实人周医生不知道该作何答。
  白诗薇自嘲一笑：“我知道，是黎先生让你来替我检查的，关于我的精神隐疾。”
  周医生面上一窘，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啊……
  “您只管替我检查吧，我没什么异议。”她平静地说：“是要做x光，头颅ct，还是脑电图？我都无所谓。”
  周医生：“……”
  出来后，周医生对黎宇哲说：“白小姐的精神情况暂时还算稳定，只不过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隐藏病史，很可能会造成一种心理暗示，使自己有压力，精神高度紧张，甚至会有意识地放纵自己的行为，这样可能会催生隐性的精神疾病病发，对治疗造成阻碍。”
  他顿了顿，观察了下黎宇哲的脸色，继续说：“我观察到白小姐最近的情绪有些低落，似乎有很大的心理压抑，她这几天是不是经历过比较大的刺激和伤害？”
  黎宇哲没点头，也没否认。
  周医生心知肚明：“这个，我之前说过，还是尽量让白小姐保持轻松平缓的环境氛围为好，不要让她受到过大的打击和伤害，这样才能长久地保证她的精神隐疾不会发作。”
  “我明白了。”黎宇哲说。
  周医生在心里叹气，他们这些医生做得再多，可有些事情终究是别人之间的私事，根本过问不了。
  罢了，只能希望里面的那个女孩未来的境遇能够平顺一点了。
  黎宇哲走进病房，白诗薇已经拔了针头，收拾好了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等他。
  她没有换医院的病号服，此时仍穿着他的宽大衬衣，外面还裹了他的西装外套。表情也是平静温顺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
  “走吧，带你回家。”他说。
  女孩点点头，他就俯身下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径直走出医院。
  医院里有过往的护士和行人，见到这样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女孩，纷纷扭头张望。
  黎宇哲倒是面色自然，无视周围的目光，白诗薇则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来到车前，这回他将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开始发动车子，往他的公寓开去。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华灯初上，热闹依旧。她安静地待在副驾驶座位上，头看着窗外，城市高楼，璀璨灯光，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漾出绚烂得不合时宜的光彩。
  “你说……”她忽然开口了：“我会不会终有一天，也像我的母亲那样。理智全失，坠下高楼，粉身碎骨。”
  黎宇哲握方向盘的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