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餐桌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言语,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忽然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砸东西的声音,陆仲和和陆丰放下碗筷就准备往楼上跑,陆夫人厉声道“坐下!”然后冷眼看着素心“今天我们家来了客人,谁都不许走,不要失了礼数。”
  语毕,陆仲陆丰只得坐下,那一声巨响后餐厅似乎变得更加安静了,安静到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就会显得十分的突兀,其实这个时候所有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心思吃饭,多半就是做做样子会是掩盖愤怒,或是掩盖尴尬,或是掩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见大家都不动筷子了,陆夫人优雅的拿起餐巾低头擦了擦嘴巴“这晚饭也用完了,孟姐,你去送送她吧。”陆夫人像是吩咐着一件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正眼都没有给一个素心。
  孟姐走到素心身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素心不为所动,侧过脸微笑着对孟姐道“我要等陆公子。”六个字,言辞简短,语气温和,态度坚定。
  孟姐道“素心姑娘,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要歇下了,我,还是送你出去吧。”孟姐故意拖长了声调,并且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素心依然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我要等陆公子。”神态淡然,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尴尬和局促,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站起了身子,不管出于什么心态,所有的人都站着不愿离开,都好奇这事态将如何发展。
  这时候陆洐从楼梯上小跑下来“我已经让人收拾过房间了素心你今天先凑合一下,接下来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你那边的行李明天我陪你去拿。”
  听了陆洐的话,素心缓缓站起,轻轻的拿起椅子上的手袋放在腰前在众人各种各样复杂的眼光里走到了陆洐的面前,旁若无人的跟着陆洐上了楼,陆夫人一屁股坐会了餐桌上,用手捂着心脏重重的呼吸着,这是沈小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陆夫人如此失态。
  沈小婉很想走到沈之华那边拍拍她的肩膀或者是给她一个拥抱,但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她的小姐是一个自尊心有多强的人,从陆洐带着素心到公馆到现在,。
  之华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经管她的内心可能已经天崩地裂,可是她的眼眸中依然是波澜不惊,要是此时去安慰她反而会让她觉得不堪。
  孟姐扶着夫人回了房间,素心走了,陆夫人走了,那么大厅里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众人驻足了,于是乎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开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这天陆洐还是回自己房间睡觉的,他背对着沈之华丝毫不知道她身侧的这个女人流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头。
  沈之华已经知道她是在意陆洐的了,她也感觉到陆洐在外面有人,她也听过关于素心的肢零片碎的故事,拼拼凑凑她也知道了个大概,可真的见到了还是不一样的,她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颤抖,让自己呼吸平顺,她做的很好。
  第二天一大早,陆洐就带着素心回去去取行李,然后顺便去买一些日用品,一向工作起来命都不要的陆洐竟然为了她整整半天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中午饭是在外面吃的,拎着大包小包的就回来了。
  再后来的几天里,陆洐每天一回来就是钻到素心的房里,一直要到很晚才回自己房间睡觉,但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提出要纳她为妾或者是通房丫头。
  素心呢,进了陆公馆那么久活的就像是一团空气,陆洐给她找了丫鬟,于是乎早饭中饭晚饭都是由丫鬟把饭食端到她的房间,陆夫人看不惯素心,所以连同素心的丫鬟她也同样的看不惯,但这丫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每次都等大家用完了餐再来取餐食,对所有人也都是能避则避。
  素心就这么在陆家住了好些天,陆夫人的心态是极其复杂的,一方面她希望沈之华大闹,把这个不速之客给闹走,一方面她又怕最后闹得和当时吴若男一样,她明里暗里的用话点着沈之华,可沈之华不为所动,依然把素心当做一团空气,于是陆夫人就对她有了那么些许的意见,觉得她管不住丈夫,当然这话她没有当个沈之华的面说,但是态度上或多或少的就不比从前那么好了。
  慢慢的沈之华也习惯了素心的存在,这天陆洐同往常一样,很晚才回到房间,看到沈之华已然睡着了,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把沈之华推醒开始质问她。
  他说素心是他的客人,希望大家不要苛待她,说这几天晚上每次去她的房间看她吃的都是些残羹剩菜,这可不是陆家的待客之道,她作为现在陆家掌管宅子里大小事物的人应该要方方面面都照顾齐全,不能让人说陆家失了礼数。
  沈之华是装睡的,但她没有想到陆洐竟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半夜的把她叫醒,她自嘲的笑了笑,难道她自己是什么地位她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些天从素心房里流淌出来的高山流水般的古琴声她已经知道,她自己不过是这位素心姑娘得替代品想到自己那么认真是学习古琴她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可笑,原来自己这么久不过是在费尽了心力的模仿另一个人。
  她回复陆洐好的,明天她会叮嘱下人帮素心姑娘单独留一份餐食,陆洐没想到沈之华会回答的那么干脆,于是更加的生气,两个人背对着背睡下,蓦地,陆洐开口“你最好说到做到。”
  “嗯”沈之华回。
  为什么回的这么干脆,为什么这样都不生气,陆洐有些颓败,他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不再说话,他看不懂她背后的女人为何可以如此的冷静如此的冷漠,难道她对自己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难道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虚有其表的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