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村有傻子
  新世界,主题曲开头大家唱起来: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腐枝枯叶里苏醒。是夜莺凄凉的叹息,解开咒语。
  遗忘的剑被谁封印,追随着箫声和马蹄,找到你最光荣的牺牲,是武士(英雄)的宿命挥刀(剑)的瞬间,心却在哭泣。
  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喔喔喔!”公鸡打鸣,黎明降临。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子,村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但村子里却有个不那么普通的人。
  不是因为他绝顶聪明,也不是因为他本领通天,而是因为他的傻。
  傻子每个村里大约都有并不稀奇,但是这个傻子却尤为特别。因为他怀里抱着剑,手里拿着灯。
  那把剑从未出过鞘,也无法出鞘,村里有那好事者曾在傻子还小的时候抢过剑来,四五个壮汉一起使劲都不能拔剑出鞘。
  “这是一把锈剑”
  再说傻子手里那一盏灯,整日里亮着,不论白天黑夜,神奇之处在于没见傻子添过油,却又从没见灯熄灭过。
  人人都知道它是一件宝贝,至少有了它就能省下一大笔油钱,若卖给大户人家,说不定能换来一套新房。
  有那见财起意的想要抢夺,傻子却是发狠了,但凡是碰上那灯一碰,傻子就会同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你。
  别看他是傻子,动作比一般人灵敏太多,他要是撒丫子跑起来,任谁也追不上他,力气也是出奇的大,若有大力士比拼,他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所以一来二去却是没人敢惹傻子。
  傻子每日里只做一件事——发呆,还非得是到村里池塘边,看着明如镜的水面发呆。
  刚开始傻子父母还担心他掉进池塘里,生拉硬拽要将他带回去,可是傻子劲儿太大,老两口实在弄不动他,只好轮班着在池塘边守着他,好在他掉进池塘时及时将他捞起来。
  可十天半月下来发现自己傻儿子安定的很,只要没人逗弄他,他就能坐在池塘边一整天,而且还不动换地方,到了饭点主动回来吃饭,太阳一下山就准时回家,所以老两口也就任由他去了。
  只要自家儿子不哭不闹,不伤害自己与他人,老两口就老怀安慰了。
  傻子可说是村里人的闹钟,鸡叫有时候还会失准,傻子却是不差分毫,一看到他出门便知道该去干活了,在池塘边看不到他时,便知道到饭点了。
  人总有个名字,不能他是傻子就叫傻子,他父母给他起名“祝诚”,此祝诚即是彼祝诚,也非彼祝诚。
  傻子全然没了彼祝诚的记忆、修为,他从半岁到现如今一十五岁,每一年,村子里都能找他的生活轨迹。
  尤其是十五年下来,池塘边那个完全贴合他屁股‘屁型’的地,两边凹陷,中间凸起。
  系统被莫名力量攻击后即将崩溃,为了保护宿主,系统只能将能耗降到最低,所以它封印了祝诚的记忆与修为,甚至于将祝诚直接弄成了一个婴儿。
  祝诚是以弃婴的身份出现在他养父母家门口的,老两口发现祝诚的时候,祝诚身边就放着一把无法出鞘的剑与一盏不灭的灯。
  老两口膝下无儿无女一直引以为平生最大憾事,天降此子岂不正好全了他们享天伦之乐的愿望,所以他们便收养了祝诚。
  老丈姓祝,名水龙这孩子跟着他姓,可该起个什么名呢?
  正在老两口为难之际,两人脑海中全都蹦出一个“诚”字。
  “诚!”老两口异口同声说了出来,弃婴的名字也就定下了。可他们却是忽略了,自己明明不认字,为何偏偏识得那诚字。
  但是他们无暇去想这事,因为孩子哭了起来,祝诚饿了。
  老娘亲‘张卫香’没有生育哪里会有奶水喂祝诚,祝诚所以能长大,那是老娘厚着脸皮去宝妈家里求来的,东家一口西家一口,总算是将祝诚给伺候到断奶。
  断奶之后老两口就发现了问题,自家儿子比一般人笨,学什么都慢。
  别人家孩子这岁数都会跑了,祝诚却还只会走,甚至还左摇右晃极不稳当;别人家孩子都能跟大人正常交流了,自家儿子却只能说那简单几个字。
  饿,好,不,爹,娘……
  但老两口老来得子,也并不嫌弃祝诚痴傻,并且对其更加疼爱,生怕他被人欺负,或者哪里一个不小心磕着碰着。
  这一日村里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一身道袍不染纤尘,背后背着一把剑。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似乎并未从村口走过。
  道士来村子一不传道,二不驱鬼,三不诛邪,径直走去水塘与祝诚到了一处。
  他起先注意到的是祝诚手中那把剑,接着是放在地上的那盏灯。
  由于白日里光线足,道士一开始还并未发现那盏灯是亮着的,只是看其样式古朴,以为是一件古董。
  他笑容和煦地向着祝诚走去,言道:“无量天尊,小兄弟这是在看什么?”
  “……”祝诚不答,只呆呆地望着池塘,水波正一层一层荡开,从小至大。
  “道长,他是个傻子,不会理人的。”有那浆洗衣服的妇人说道。
  “多谢相告。”道士向那妇人道了一声谢。妇人原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却不想这道人竟也学着祝诚的样子坐在池塘边,对着池塘发呆。
  哒哒哒……这是妇人浆洗衣服的声音,他看着道人那同祝诚一般的动作,叹道:“竟然也是个傻子,可惜了,可惜了。”
  妇人拧干最后一件衣服,锤了锤发硬的腰,挎着篮子离开了。
  两个‘傻子’就这么坐着,从艳阳高照一直坐到太阳西斜,而打从坐下来那一刻,道士就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因为天色渐暗,那一盏灯,灯光可见令得他脸色变了一变,随后又在瞬间恢复平静。
  天要黑了,祝诚机械一般地站起身,怀里抱着剑,手里持着灯就要回家去。
  “你去哪儿?”道士问道。
  “饿。”对于这个跟自己一样与众不同的人,祝诚是除父母之外唯一感到舒服的存在,所以这才赏脸跟他交流。
  道士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做好了祝诚不会回答的准备,是故当一听到祝诚的回答还愣了一愣,而后大喜过望道:“可愿学剑?”
  未免祝诚听不懂,道士还指了指祝诚怀里那把剑。
  “我的!”祝诚立时炸毛,向道士一咧嘴,便撒丫子跑回了家去,咣当一声重重地将屋子大门关上,透过门缝确认道士没有追过来只有,这才一蹦一跳地去吃饭。
  “……”
  道士看着祝诚远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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