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救赎
  除了秦落雪,齐斯铭也想要与她见一面。
  最近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被她冷落了,跟前一段时间她有意冷他不一样,她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是被别的人别的事缠
  住了,所以实在安排不出时间来见他。
  齐斯铭越想越心浮气躁,焦虑不安,他担心俩人的关系会变得冷淡。
  但他又不敢烦她,他怕她知道他的心意后,像之前那样疏远他。
  所以,他守在她家外面,像个跟踪狂一样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哪怕只是一个倩影从窗边晃过。
  可是他蹲守了一晚上,也没看到她。
  课业繁重,齐斯铭无奈只好先回学校,晚上继续蹲守。
  而当他相思成疾的女人终于出现的时候,他也见到了她的丈夫,透过落地窗,那个男人那么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
  的嘴唇。
  当看到她扭头躲过的时候,齐斯铭心中一喜,可紧接着,他又深深地嫉妒了。
  那男人对她的拒绝视若无睹,竟然将她一把抱起,然后窗帘被拉上,挡住了卧室里的灯光,也遮住了黑暗处窥伺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灯光熄灭,齐斯铭整个人仿佛也彻底落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
  他觉得自己错了,即使之前有猜测,但是因为看不到,所以他还可以保留一丝幻想。
  此刻他嫉妒得要发狂了,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清楚明白他的心意对她来说只会是多余的负担,甚至有可能,她单纯只是喜欢他这张脸而已。
  没有这张脸,他对她来说,或许什么都不是。
  那次宴会后,齐斯铭调查了穆时景,便知道了她的过去。
  她当初看上他的原因,因为他跟那个男人长得像,那个她求而不得的男人。于是她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来弥补自己的缺
  憾。
  而现在,她心里那个男人回来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而他的存在,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想到这里,齐斯铭的心脏骤然一缩,随即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冷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作为柏诚尧的妻子,阮娇娇自然需要陪他出席一些商务活动。
  柏氏旗下一家商场开业,她参加了剪彩仪式,活动结束,她跟柏诚尧准备去餐厅吃饭,就被秦落雪给拦住了。
  “柏先生,柏太太,我想为上次我朋友的无礼向你们郑重道歉。可否赏脸,我想请你们吃顿饭。”
  当着柏诚尧的面,秦落雪表现得诚意十足。
  阮娇娇:“……”
  秦落雪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她能不知道吗?
  果然,她在洗手间被秦落雪堵上了,阮娇娇懒得跟她废话,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打给穆时景。
  见状,秦落雪小脸唰地白了。
  她慌忙伸手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可电话已经接通了,阮娇娇还按下了免提键,穆时景磁性悦耳的嗓音传出来。
  “喂?”
  秦落雪惊得宛如魂飞魄散,她捂住嘴身体忍不住颤抖,用一种恳求的目光望着阮娇娇。
  “抱歉,打错了。”
  阮娇娇说完便将电话挂断,然后朝秦落雪勾唇一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要男人自己去抢,别在老娘面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而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穆时景回拨过来,阮娇娇果断将电话按掉。
  “麻烦,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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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落雪见她要走,几番纠结挣扎,终究还是心有不甘,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将她拦住。
  “你都已经结婚了,柏先生对你这么好,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阮娇娇转过身,抱臂斜睨她。
  “怎么?你也对我老公有兴趣?那么关心他?”
  秦落雪被噎了一下,立刻否认道。
  “我没有!我喜欢的人是穆时景,请你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了!”
  阮娇娇还没说话,忽然一个人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这位小姐,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穿着浅色条纹衬衫的年轻男孩摊开手,手掌里有一条细细的金色项链,上面一个小巧的心形挂坠。
  “这里有两位小姐,你怎么觉得是我掉的呢?”阮娇娇眸里含笑,望着那男孩。
  因为阮娇娇的问题,秦落雪也将视线投向男孩,当看清男孩的长相,她怔了一下。
  她见过这个男孩,那日的宴会,他是侍应生。
  秦落雪注意到他,一方面是他出色的外貌的确令人惊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跟她的心上人长得有些相似,这让她不由多看了
  几眼,存了印象。
  而再见到这男孩,对方显然不认得她。
  事实上,从头到尾,他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过她半分,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娇娇,俩人目光交汇,甚至有些说不清的暧
  昧。
  秦落雪蹙了下眉,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单纯凭直觉吧。”
  齐斯铭其实内心远没有表面那般平静,他紧张的手心冒汗。
  这条项链是他兼职翻译工作大半年攒钱买的,并不昂贵,但对于他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却已经是极限,这是他赚钱买的第一份
  礼物,可买了之后,他却没有送给她。
  因为他从媒体照片上看到她戴在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报道将那条项链吹得天花乱坠,说是柏诚尧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天价拍
  下一颗钻石制作而成。
  齐斯铭将项链锁进了抽屉里,然而今天鬼使神差,他把它带了出来,此刻派上了用场。
  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手指从他摊开的掌心触摸而过,将项链拿走。
  “是我掉的,谢谢。”
  齐斯铭只觉得胸腔发酸发胀,连眼眶都泛起几分涩意,她接受了。
  这些天,他如浸泡在暗无天日冰寒刺骨潭水中备受煎熬里的心如被她握在了温暖的掌心,他瞬间就得到了救赎。
  “秦小姐,请转告我先生一声,我突然心情不好,先回去了,等会儿的应酬我就不参加了。”
  阮娇娇轻飘飘地丢下这句任性的话,转身便走,秦落雪脑子一懵,她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