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的兽袭(8)
  “哈哈哈,这里。”她每翻找到几条,就兴奋的叫我过去抓,要是看到鳟鱼从我手里滑出去,会笑得更开心。
  原来,每当岛雨下完,水位上升后,冲到下游的鳟鱼,就会在这几天里集体溯源。天色幕晚的时候,木筐里装的鳟鱼已经很满。我用麻藤绑好,背起重重的一筐,又抱着笼子里的鳟鱼,返回山洞。
  芦雅今天玩的很开心,她跑在我的前面,路上左蹦右跳,采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花,还攥在手里比划给我看,那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玩兴,辉映在昏红的夕阳下,格外恬静美丽。
  到达洞口后,我把两筐鳟鱼倒进坑潭,这群乌头乌脑的家伙,吐出的白沫立刻浮满水面。
  晚上,我烧烤了三只肥大鲜嫩的鳟鱼,她们已经吃了七八天的肉干,现在换了口味儿,又能吃上淡水鳟鱼,人人高兴的有说有笑。芦雅把路上摘来的小花分给伊凉和池春,三个女人相互往对方头上插着,嫣笑之态极似画像里的艳丽美女。
  这几天空气潮湿。晚上,我用剩余的小块儿蟒皮擦拭拆卸下来的枪支,防止武器锈蚀。
  池春凑到我跟前,说上岛的时候,看到路上长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想去采摘一些回来,留做备用。三个女人都知道,没有我的陪同,谁都不可以单独出院。我答应明天陪池春一起去,她很开心,一只憋在山洞和院子里,确实有些乏味,借着采药之机,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第二天,池春把孩子交给芦雅和伊凉照看,和我离开的时候,我给她俩留下两把手枪。出了院子,拉着池春的手,我俩向登岛上来的方向走去,寻找池春记忆里的草药。
  荒岛这一侧是高低起伏的山谷,不是以往的树林,所以视线可以放射很远,俩人走的很轻松。池春抱住我的胳膊,将头枕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她在东京的街上和丈夫遛弯时一样,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儿情人。
  走了一个小时的下坡路,来到以前经过的那片盛开着红黄小花的矮灌带。驻足欣赏着美丽的海岛风光,池春忽然扑进我怀里,用力将我抱紧。海风徐徐吹来,扬起她迷人的长发,摩挲在我的脸颊上,我也用力抱着池春。过了好一会儿,我松开怀里的池春,她拉起我的手,继续向灌木丛走。
  这里有很多以前未留意过的植物,池春纠下一簇开着白色小花的绿色株草,告诉我这种可以煎熬成治疗伤风的汤药,又掐下一些带有粉色斑点的黄色花朵,说这是咀嚼后敷衍伤口的金创药。
  这一天里,我俩仿佛不是出来采药,更像逛花卉的情人,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爱意绵绵。我摘了一朵橘红色的精致小花,戴在池春的秀发上,她看起来愈发的娇媚动人,摄取男人的心魄。
  在池春的指导下,我对很多草本植物开始有新的了解,带来的那只木筐里,也装满了池春采集的草药。
  每当我望向大海,心中就涌起无数的思念,池春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谁都不是贸然移情别恋的男女,我和她之间短时间内萌发的情爱,就像筐中的草药,医治彼此心中失去情人的痛苦。
  池春想和我在海边看完落日再回去,我没有同意,虽然这一带是平缓的山谷,黑天回去的路上,危险性比通往大泥淖的树林小很多,可我还是担心遇到麻烦。芦雅和伊凉单独留守山洞,我也很担心她俩,生怕她们一时大意走出院子玩。
  今天收获不小,带回了一满筐的草药。池春以后除了看小孩,还可以酿制药物,她对此很有兴趣儿,即可打发无聊时间,又对大家生活意义重大。
  岛上没有冬季,多属于亚热带气候,只在下雨的日子,气温稍稍偏冷。好在住的地方溪水流经洞口,清凉的淡水不仅解渴,还能降温,带来生活的极大方便。
  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食物再有十来天又要吃完,过两天还要去大泥淖,再度捕杀鳄鱼。野外生存最忌讳空闲的时候想不起做什么,等遇急才发现短缺一样东西,再准备就来不及,甚至威胁到生活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