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第11节
  “是吗?可能是我用习惯了……”余辰逸转头跟柜姐说了个容量,准备去付款时却被顾驺临拉住了手。
  顾驺临低着头看他,头发随着动作往下垂,有点挡住了脸上的光,只落下了几道阴影。
  他沉声问:“哥哥,你一定要换这个吗?”
  柜姐正在旁边等着,余辰逸以为顾驺临不喜欢这个香味,只笑着说:“我和你见面的时候不用它就是了。”
  顾驺临不再说话了,等余辰逸跟着柜姐去付账时,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眸色明明暗暗,最后全部沉寂在黑暗里。
  哥哥……顾驺临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道:你一定要沾上别人的味道吗?
  晚饭后,顾驺临把余辰逸送到楼下。
  今晚的月光比昨晚的要亮很多,顾驺临笑着和余辰逸说再见,又踩着洁白的月光往前走了两步,缩短了自己和余辰逸之间的距离,微微弯下腰,眼神深邃地直视着余辰逸,说:“注意安全,哥哥。”
  余辰逸被顾驺临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顾驺临的脸太好看了,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尤其温和,说话时的语气总让人有种被深爱着的错觉。
  他心里疯狂打鼓,完全听不清顾驺临在说什么,只看着顾驺临,呆呆地点头。
  这么几次三番的情绪波动下来,再蠢的人都知道自己心动了。
  余辰逸看着顾驺临离开的背影,突然皱了皱眉头。
  他不知道顾驺临的想法,说不定对方只是单纯地把他当作童年时候一个依赖的哥哥来看待,如果是这样的话……
  余辰逸有点泄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要先主动保持一点距离了。
  这时候的他没有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今天肥肥,明天休息息,让我慢慢写~
  会是什么变化捏,测试你们变态程度的时间到啦
  第19章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余辰逸把祁梓俊借给他的、还有他昨天去买的围巾都带上,一并给了祁梓俊。
  祁梓俊特别不好意思,来回推脱了好几次,才在余辰逸的坚持下把围巾收下了,中午又非要请余辰逸吃饭。
  余辰逸原本中午是准备约顾驺临一起吃饭的,但他看了看祁梓俊,又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出于逃避心理还是有心试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祁梓俊。
  他之前就跟顾驺临提到过祁梓俊,这次给顾驺临发消息时在心里偷偷跟祁梓俊说了声“抱歉”,有意无意地说了一下是跟祁梓俊一起吃饭,顾驺临那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还说希望他能和同事处得开心,又说了句“明天见”。
  余辰逸撇撇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像被不痛不痒地捶了一下,心里有点闷闷的,但又小得不值一提。
  他不想再回顾驺临的消息,在祁梓俊的招呼下和对方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这一天就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除了午饭这个小插曲,余辰逸照常上班、下班,然而
  第二天,从他迈出家门开始,却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起来。
  最开始的不对劲,是那个视线又出现了。
  余辰逸早上七点多出的门,正好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马路上热闹非凡,早餐店和路边的小摊子都挤满了人。
  他在家里吃过早餐了,路过一个包子摊往地铁站走去的时候,又产生了一种被盯着看的感觉。
  他猛地回头,刚好有个学生买了个包子转身,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余辰逸面带歉意地朝那个学生点了点头,又往旁边看去。
  行人脚步匆匆,没有人的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看着陌生的路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余辰逸又站了两秒,冬天的早晨太阳很好,阳光落在身上照得余辰逸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一时间驱散了刚才察觉到偷窥的视线时产生的阴冷感。
  那个视线只在刚才一瞬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只是有人买早餐时刚巧视角落点在他的身上了。
  余辰逸转身继续往前走,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但心底的不安却越演越烈。
  到公司楼下时余辰逸看时间还早,就去附近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
  他经常来这家店,和店员都混了个脸熟,等店员叫到他名字时,他拿着小票走上前,和店员随口闲聊了几句后,店员却突然问:“你朋友不买咖啡吗?”
  “我朋友?”余辰逸以为遇到同事了,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却没看到认识的人,奇怪地问:“谁啊?”
  “嗯?不是你朋友吗?”店员也有点迷茫,说:“你们前后脚进来的,刚刚你点单的时候他一直紧紧跟在你后面啊,然后你等咖啡的时候也一直站在你旁边,刚才还你过来他还盯着你看呢……”
  店员一边说,一边探头往余辰逸的身后看,“咦?他人呢?”
  余辰逸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冰块碰撞着哐当作响,好像一颗颗全打在了余辰逸的心脏上,他的手心一下子就被冷汗侵透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后背布满了一层黏稠的湿意,失声了片刻后才哑着嗓子、脸色青白地问:“是谁……他长什么样子……”
  店员被余辰逸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从柜台里钻出去,扶了余辰逸一把,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看起来快要晕倒了!”
  余辰逸确实有点站不住了,他背脊发寒,膝盖有点软,借着店员的力气把自己支撑住。
  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跟了他一路,还被别人认成是他的朋友……他还没有丝毫察觉……
  余辰逸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刚刚还一直有人在说话的咖啡厅突然安静下来,说不定有哪个人正藏在人群里,死死地盯着他。
  “那个人……”余辰逸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店员的手臂,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一点安全感,“那个人……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你真的没事吗?”店员担心地看着余辰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回忆道:“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就一直跟在你身后啊,还特意用肩膀撞了你好几下,我以为你们是在闹呢……”
  余辰逸的肩膀突然僵硬了。
  他想起来了,他点单的时候确实被撞到了,那个人还用奇怪的声音跟他说抱歉,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
  余辰逸越想越觉得身体发冷——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他身后的。
  余辰逸惊魂未定,强撑着回到公司时,发现办公桌上空了一个位置。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有热心的同事看见他的眼神,率先凑过来小声跟他说:“梓俊请假了,听说他昨天晚上被人打断了手,请了大半个月的假,现在还在住院呢。”
  余辰逸愣了一下,讶异地看向同事。
  同事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人了,在家附近的小巷子里被人从后脑敲晕了,幸好刚好有人路过,看到他晕在地上,就送到医院去了,那时候他的右手已经被打骨折了。”
  余辰逸的手指动了动,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泛起,他皱着眉头问:“报警了吗?人抓到了没有?”
  “报了警也没用。”
  同事说:“打他的那个人估计计算好了,全在监控死角,根本什么都查不到!人影都看不见!”
  人影都看不见。
  余辰逸的胸口好像被这句话敲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有抓住。
  作者有话说:
  为可怜的祁梓俊默哀
  第20章
  这天中午顾驺临提前给余辰逸发了消息,说他工作有点忙不过来,没办法一起吃饭,余辰逸心里乱得很,原本想在午休把自己憋了一个早上的事情全部告诉顾驺临,但收到消息后也只能说了声“好”。
  他和同事搭伙去饭堂随便吃了顿饭,整个人都还有点浑浑噩噩,甚至不太清楚自己一个早上都干了点什么,这种神游一样的状态直到下午才恢复正常。
  余辰逸确定自己被盯上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会被盯上,他越想越奇怪,又忍不住怀疑盯上他的那个人或许和打了祁梓俊的人是同一个人。
  但是为什么呢?
  余辰逸坐在办公位上,不着痕迹地往四周扫了一圈,皱着眉头想:我得罪人了吗?还是我和祁梓俊挡了谁的路?
  公司这几天一直有祁梓俊要升职的传闻,他作为祁梓俊亲手带过新人期的人,在别人眼中就是和祁梓俊一派的……余辰逸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然而在想清楚之后,他反而放松了下来。
  这种因为公司矛盾而搞出来的下三滥手段实际上并不吓人,祁梓俊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只需要提防好就行了。
  再说了,他这种小鱼虾,对方还未必会对他下手。
  余辰逸紧绷了一整天的后背终于松弛下来,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又觉得动手的那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下班后,余辰逸给祁梓俊发了条慰问信息,走去地铁站的路上有意留意了一下四周,早上的视线果然没再出现。
  估计是过去了。
  他这么想着,随着下班的人群大流挤进了地铁的最深处。
  余辰逸坐的这条地铁线正好横穿市中心的几个人流最集中的地点,每到上下班高峰期都是上车下车地狱难度,就算挤上来了,车厢里头也会挤得人没办法转身。
  几站过后人上了一波又一波,他被推揉着挤到车尾最角落的地方,连手机都没办法掏出来,只好对着前面白色的墙壁发呆。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后有个高大的身躯直直贴了上来。
  车厢内就算再挤,大家都会下意识地避免全身贴在一起,但他身后的这个人明显不是,从胸部到大腿都完全贴在了他的背后,甚至还有单脚插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余辰逸顿时皱了皱眉头,不太适应地尽量往前挪了一点,然而他才刚挪开一点距离,那个人又继续贴了上来。
  他心里登时有点不快,想要转头看看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还没等他动作,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人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冰凉的皮料箍住余辰逸脖子时,他被冷得一抖,全身麻了一下,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余辰逸惊恐地睁大眼睛,碍于掐着他脖子的手无法说话,只能把手往后伸,试图把对方推开。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早有预料地抓住扣在腰后。
  那个人松开了掐着余辰逸脖子的手,用带着手套的手从脖子摸到下巴,又狠狠地捏住了余辰逸的腮帮子,鼻尖抵着余辰逸白皙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后颈粗重地呼吸着,热气全部打在余辰逸的脖子上。
  余辰逸气得发抖,然而双手被紧紧攥住无法挣脱,只能摆着腰,试图将对方撞开。
  “嗯……”那个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喘息,插在余辰逸双腿间的脚往上抬了抬,嘶哑着声音道:“你扭得我好舒服啊……”
  余辰逸整个人都僵硬了,准备往后撞的臀部立刻不敢再动弹,气急败坏地啐了一口后小声道:“你这个变——嗯——”
  他话还没说完,那只原本捏着他腮帮子的手突然松开,手指直接插进了他的嘴巴里,皮质的味道溢满了他的整个口腔。
  余辰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脸上全是愤恨,下一秒,他的舌头就被那个人用手指夹住逗弄了起来。
  那两根手指灵活得很,夹住余辰逸的舌头玩弄,一边还往他嘴里头伸,他被迫张大着嘴巴,嘴角全是含不住的唾液,当手指伸到深处时,余辰逸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铁到站停下,那个男人将余辰逸车往边上一推,快速出了车厢。
  余辰逸跌跌撞撞地也跟着跑出去,他的嘴巴和眼睛通红,站台上的人来来往往,他根本没办法找到刚才的那个变态。
  意识到有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余辰逸下意识捂住了嘴巴,他的舌头还在发麻,皮料的味道留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