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这些人就是你爹说的那个来你家拍电视的吗？”此时的王大爷胡子拉碴，破旧的白衬衣耷拉在身上，黝黑的肤色更不用说了，比陈东黑了许多的王大爷很明显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老农形象。
  见陈东点头，王大爷的笑容就更大了，嘴咧开到最大，烟熏的一口黄牙展露无遗，他一脸激动地对着陈东说道：“东子，快！快给俺说下子，这些人谁最可以做主，俺这有件事希望他们可以帮我撒！”
  此时陈东连嘴都没张口，王大爷就已经步履矫健地走到了摄影机面前，一边用手指抓顺着头发，一边激动地指着镜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东西，这个已经在拍我了是不是？......咳咳咳......那个俺......咳咳......”王大爷憋着咳嗽了好几声，一边扯着衣服整理，一边试着组织语言。涨红着脸的王大爷结巴了好一会儿，估计实在是憋不出来话，索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从裤袋里掏出了张纸条。
  远视有些严重的爷，伸长了胳膊，将纸条放在了最远处，然后眯着眼看着纸条上的字，很是响亮地大声喊道：“红湾村王老根牌羊肉，吃得是山上的草，纯绿色，无污染，让你买得安心，吃得放心！王老根牌羊肉，你值得拥有！！！”
  响亮地喊完最后一个有字，王大爷很是振奋地高举左手，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摆了个最后的姿势。陈东一脸黑线地看着王大爷，他一直都知道善良淳朴乐于助人的王老爷有时候像个老小孩似的，但是没想到王大爷用这样苦笑不得的方式来给他的羊打广告。他听父亲说过，这段时间里，王大爷家的羊群又下了好几只小羊，王大爷为此都快愁死了。毕竟他这年纪也很大了，力气精力比不上年轻人，这羊太多了，王大爷开始就有些吃不消了。今个大早上，王大爷还送了自己家好些羊杂。
  “咳咳......那个......这位大爷，那你那边那个镜头是补拍用的，这个......这个镜头在后面......后面的那个无人机携带了微型高清摄像机......后面的这个才是镜头！”王导假装咳嗽了下，随即微微低了点头，用拳头捂着嘴。
  事实上，在场的捂着嘴的不仅仅是王导，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捂住了嘴，因为害怕自己会笑出声。
  “后......后面......”王大爷此时爆红的不仅仅是脸了，脖颈也跟着涨红起来，一想到自己刚刚偷偷在背后挠屁股抓痒的事情都被拍了下来被那么多人看着，瞬间不知所措地王大爷很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嗯......对了......那个......羊没......没吃饱......我去......去弄点草回来......”咽了咽口水，王大爷眼神躲闪着突然就对着陈东说道：“东子,大爷有事，对有事，得去割草，对，我得赶紧去割羊喂草去。”说完，也不等众陈东回答，直接就转身走人了，边走还边结巴着念叨着：“得 .....得喂草......割羊.....”
  “噗噗......这大爷......”王雪早已忍不住大笑起来，“还割羊喂草，笑死我了！真的笑死我了！哎妈呀，这大爷是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大姐的位置嘛！！！！哈哈哈......”
  早就满头黑线的陈东听了王雪的话，更是无语了。
  而王大爷那妖娆的身姿背影此时早已迅速蹿红在了网站上。
  “这广告打得很可以！！！但是大爷，虽然你的背影很美，但是这挠屁股对着我，不行，让我静静，我想静静！”
  “大爷太逗了，但是我也想说，大爷妖娆的背影，邪恶的右手和惨遭□□的屁股让我......真的，我也想静静！！”
  “大爷，查水表！！！警告！你已被通缉，罪名，危害公共安全罪，投放‘毒气弹’危害广大观众眼睛罪名成立！”
  ......
  “哥，哥!你们回来了!”就在众人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大爷远去的背影上的时候，小妹陈西已经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冲了上来，一把就抱住了陈东的小腿。
  “哥，我今天很乖，我早上把新学会的字母不仅背会了，而且我还抄了一遍，我是不是很厉害！”陈西亮晶晶的睁大双眼仰着头看着陈东。
  “是很厉害，我家的小西这么厉害，哥哥怎么会不给你奖励呢！”说着，陈东便弯下了腰蹲下的同时从口袋里买了对三块钱的布料头花递给了陈西。
  陈西看到花可开心了，咧着嘴说道：“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哥！哥！你快给我戴上。”
  陈东好笑地看着爱美的小妹拿着花围着自己高兴地四处转圈。随即便熟练地替陈西扎好两个小辫。才四五岁的陈西时不时摸着头上的对花，开心地跑到母亲梅菊脚边，伸长着脖子好让母亲可以看到她头上新带着的头花，“妈，好不好看？这是哥哥给我买的，给我戴的。”
  就在陈西向母亲炫耀的时候，一旁的王雪拉着陈东指了指陈西，然后又示意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方。陈东皱着眉头看着王雪，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威胁傻子都能看懂。陈东不想在众人面前说起妹妹的兔唇，更不想在小妹面前谈到这个话题。才五岁的小妹已经懂得很多了，这个从小爱照镜子爱美爱笑的小姑娘因为自己和其他人的异样，曾偷偷钻在被窝里哭了好几次。陈东和陈南这两个做哥哥的安慰了好久才让这个小姑娘渐渐开朗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大哥，也或许是因为那一对头花的魅力，陈西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见到外人，就偷偷藏到哥哥的脚后，而是十分开心地在母亲哥哥面前炫耀着自己的头花。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王雪弯下腰看着小姑娘说道：“漂亮姐姐，我叫陈西，东西南北的西，你可以叫我小西。”陈西在哥哥陈东的眼神鼓励下很是乖巧地说道。但小姑娘到底还是有些胆小，扯着衣角，挪到了陈东的右脚边，一把搂住。
  似乎从哥哥陈东的右腿上汲取到了勇气，陈西睁着大眼睛看着王雪继续说道：“小姐姐，你好漂亮，就和电视上走出的人一样。还有那两个小哥哥也好漂亮，和电视里人也一样。”
  “小丑八怪，说谁漂亮呢！我这叫帅！会不会说话！”脾气有些暴躁的霍东一听有人形容他漂亮，立马就炸了起来，看着陈西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似的。紧抱着陈东右腿的陈西这会儿差点吓得都快要哭起来了。
  “霍东，你嘴巴干净点，我妹妹这么小，她说得不对，教她就是了！你这样欺负人算什么！”陈东皱着眉，怒气地说道。
  “霍东，你也是怎么能对人小姑娘这么说话？”王雪有些不满地说道。
  “王雪，你怎么帮着这穷小子说话，你......”眼看着一场争吵响起。
  王导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摸着正唱着空城计的肚子，有些打圆场地说道：“唉唉，你们几个小的就别吵了，这都快一点了，你们有力气吵，我这上了年纪的人可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个......梅大姐，陈东，你们这儿能先给我点吃的吗？”
  一旁的梅菊一听这话儿，马上点了点头。比划着简单的手势，指着前方领着众人向自家走去。
  “哥哥，那个大叔好奇怪，为什么他说前面的胸贴后背了，明明他的胸和后背中间还有好多肉肉。”陈西的小手被陈东来着，她仰着小脑袋小声地有些好奇地对着陈东说道。
  “小西，这是一张夸张的说法，意思是肚子很饿的意思，你想想前面的胸都贴到后背了，那这中间是不是就没肉了，就只剩肚皮，腹中空空了。”
  “哥，那夸张又是什么意思？”
  “夸张，是为了达到某种表达效果的需要，对事物的形象、特征、作用、程度等方面着意夸大或缩小的修辞方式。夸张可分为"普通"类和"超前"类。夸张是运用丰富的想象力......”  陈东迈着小碎步跟着小妹一起走着，对于小妹的问题，他很是认真仔细耐心地回答。
  “哥，西西好笨，西西听不懂！”陈西皱着小鼻子，有些难过地说道。
  “嗯......是哥哥不对，哥哥说得太复杂了,其实可以简单点说夸张......”对于弟弟妹妹从就小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问题，陈东都向来都很重视。一路走来，陈东比任何人都清楚，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想要有好的出路，除了学习，很难找到第二条更好的路了。因此，对于陈南和陈西的教育，他一向就很重视，很少松懈过。
  第19章
  在陈东和母亲梅菊的带领下，众人一起进了院子。院子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陈东一家人的勤劳。只是再勤劳干净，也可以看得出这家人的贫穷。破旧的青砖瓦房，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简直可以拍个年代剧了。当然，众人对院子房屋的破旧并不感到意外，只要看过这个节目的人都知道节目组找的农村孩子大都是家庭条件极差的。第一期直播节目中，条件比陈东家里条件差得也不是没有。但令众人惊讶地是这个屋子里和院子虽然看着破旧，但并不显得寒酸，反而带着些古色古香和雅致的意味。
  院内墙角处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一撮撮的秸秆也被扎成了小团摆放在屋檐下，院子的另一边栽种着时令蔬菜，绿油油地一片看着很有朝气。屋子门口的角落处一口老旧的豁口的大缸里盛开的一朵朵绽放的荷花，还有挂着成串的鲜红小辣椒，看着很有一种农家乐的感觉。
  众人一进屋子就看出到了这个屋子很宽敞，因为东西并不多。整个客厅里，就四条板凳，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饭菜碗筷，另外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台很是老旧的电视机，约二十寸。电视机正开着，里头正放着西游记。
  “王记者，这么巧，你和我家东子走一起了" 此时的陈建国坐在自制的木头轮椅上，见到王导和陈东等人一起走进屋子，便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王导说道：“哎，王记者，你可来了，本来你们说开车来的，我还以为你们会上午就到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我都吃过了，就等你们来了。你们还没吃吧，这......这三个孩子就是来借住的吧.......王导，你们别站着......”
  这边父亲陈建国和王导两人寒暄着，另一边，陈东和母亲两人将这次下山采买的东西收拾归纳起来，特别是像买的肉什么的大夏天容易坏掉的食物，得早点用井水给凉着。
  大家也都没客气，这个时候其实都饿了，在陈建国一番招呼下，都十分自觉地自己去灶台上盛饭去了，即使是三个中二少年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实在是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和以往节目一样，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包括王导在内都没有上桌吃饭，而是都端着饭碗跑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只留下三个城市少年主人公和陈东一家人一起吃饭，此时的直播镜头也正对着他们。或许是真的饿坏了，即使是一向挑嘴的霍东也没嫌弃这一桌子的家常小菜，只是低着头吃饭，没闹出什么事来。相反，这个三个少年少女们吃得是津津有味。
  “没想到这山货吃起来这么鲜！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王导毫无形象地坐在一个石板上，一边大口地吃着饭菜一边很是赞叹道。
  而此时正看着直播视频的网友似乎也十分赞同王导的观点。
  “正吃着饼干的我，看着一桌子的山货野味，突然想哭......”
  “这伙食看着素了点，但还不错，都是时鲜山货和蔬菜，一看就很绿色，这味道应该很赞，看看这次霍大少可是啥也没说啥!”
  “怎么都是吃货，就关注吃的，难道就只有我注意到这家的男主人陈建国双腿瘫痪，家里就他一个人，这桌子菜一看就刚做好不久，那个菌菇汤还冒着些热气。这菜难道是田螺姑娘做的？”
  “？？？？？？田螺姑娘？这.......这......难道说是陈建国做的？”
  “节目组找人做的？还是陈建国其实是个假装瘫痪，他自己做的？”
  “怎么可能，节目组吃饱了撑的？好好的造这个假干嘛,为了啥？王导虽然萌但又不是傻子!!!”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个陈建国故意装瘫痪呗!卖惨哭穷，出名后然后骗捐什么的，这样的又不是没有被报道过。只不过因为一顿饭就不小心暴露了呗！呵呵呵，太小看我们吃瓜群众了，我们额眼睛可是雪亮的！”
  “就是就是，我就觉得这家人都想出名想疯了，父亲故意装瘫痪卖惨，儿子就卖弄小聪明！我看那个母亲哑巴不哑巴我不知道，但是跛脚说不定也是假装的，不然，一个跛脚的女的怎么干那么多家务活，你看他们这家里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种了那么多菜，后山上还养了很多鸡......对了而且她还爬山......”
  “楼上的说的怎么听着很有道理哎！细思至恐！！！我就说怎么这家人这么惨，一家五口，除了陈东一人外，陈南体弱，其他三人都有很明显地身体缺陷。这概率也太低了！！现在想想......”
  “细思至恐！！！！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是黑幕，大黑幕了！！！”眨眼间，评论区就因为谁是田螺姑娘这个问题，立马就从美食档节目转换成了悬疑侦探片。
  “细思至恐！！！！！”
  “等等，如过这样说，那，那说不定，王导他们山上轮胎陷阱泥坑里就是陈东他们设计好的？？？我之前就纳闷了一个十四岁的山里小孩怎么会这么聪明，就连王导等节目组其他人都没想到。这......”
  “楼上的几个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这真的都快成恐怖直播了！”
  对于黑幕这东西，往往是最吸引网友注意力的。和之前的无脑黑不同，论坛里这一条关于一顿饭引起的黑幕猜想大揭秘的帖子瞬间就占据了节目官网的头条。已经有好几个微博大v们开始转发，一副马上就要爆红的节奏。但到底还只是猜想，结论未得到实捶，因而还未真正的在网上掀起巨浪而。随着这个猜疑话题的渐渐走红，关注这个直播节目的网友也越来越多。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场黑幕猜想的网络巨浪来得迅速，走得也飞快。还没真正掀起的网络巨浪就在当天下午，随着直播的进行，瞬间就平息了下来。
  所有的疑问都在接下来的下午的直播视频里找到了答案。
  视频里，吃完饱饭的众人都放下了碗筷，然后休息一会儿。当然，这些人里却不包括陈东一家人。
  吃完饭后，陈建国推着不太灵活方便的轮椅收拾着碗筷，当然，只靠他一人并不容易，还没桌子高的五岁的陈西帮着打下手，父女俩合作很是自然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这样干活。另一边陈东已经拎着两桶水放在了水盆的一边。只见那边父女两也很有默契地将碗筷收拾到了这边。五岁的小姑娘陈西卷起衣袖，蹲下身子舀着水开始小心翼翼地洗着碗筷。
  当然，如果只看这一幕，会有很多人觉得这是在虐待儿童，然而，此时此刻，这一次，直播视频上出奇地没有任何一条弹幕。因为所有人看着视频都怔愣住了，所有人都说不出一个字出来。
  视频里，坐着轮椅的陈建国也并没有闲着，他来到了灶台边，依靠着双手的力量依靠在了灶台边，整个人几乎跪坐在灶台上，开始洗刷着大铁锅。而另一边的陈东梅菊母子两人早已都换上了长袖长裤，带上了草帽，两人都身后都背着个大背篓，手里头都拿着把镰刀。不要说，大家都能猜到这行头一看就是要进深山老林里去。
  第20章
  直播镜头里的那几个画面深深震撼到了那些观看直播想要找到田螺姑娘的网友们。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狭隘！！”
  “抱歉+1”
  “对不起+2！
  “突然觉得自己思想好龌龊，连个五岁的小女孩都不如！”
  “我也欠一句对不起，总以为人性之恶如深渊，深不可测，然后我却渐渐忘却了人性之善美。”
  “诈捐门，乞丐村，还有最近因为好心帮忙而被拐卖的小姑娘.......网络上太多的种种，让我不得不总是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可是这一次，我却被打脸了。但我想说，这一家人都会好样的，这一次我是被打脸打得最舒服的一次，因为你们让我又相信了人性有黑暗面，但也更有光明的另一面。我想说，我要向这一家人表示敬意!!!真的很佩服他们一家人，即使身处深渊，依然砥砺前行！”
  “呜呜呜......我读书少，不像楼上，说不了什么大道理......呜呜......看着小西西认真洗完碗的样子，看着那个父亲几乎跪坐在灶台前的样子，敏感脆弱的我早已痛苦流涕！”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我明明是冲着颜值来看这个节目的，却没想到被灌了一碗鸡汤。不说了，纸巾用完，下楼买纸!”
  “这期节目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直播了，节目真的很真实，感触颇多。生活很苦，可生命依旧前行，我也不说了，这期已经全程录制下来，等孩子放假回家，我要拎着他看个三四遍，看这熊孩子还敢不敢抱怨零花钱少了。”
  这一次，网络上有关黑幕的巨浪没有掀起，但关于人性，关于社会需要正能这一话题再次将这一档节目推向热潮，之前转发的几位微博大v门纷纷灌起了心灵鸡汤。
  .......
  关于网络上的风风雨雨，直播现场的人并不知道。
  “这大夏天的你们穿成这样，这是......这是要进山？”王导惊讶地看着陈东母子两人道，“这么大热的天，干嘛非得这个时候进山，你们又穿成这样很容易中暑的。”
  来之前，王导就和陈建国夫妻俩通过话，并嘱咐他们这三天就按照他们家自己的生活样子就可以了，他们这个节目求的就是真实。因此，陈东一家等人也就按照王导的要求，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听了王导的问话，梅菊用手比划着手势，陈东在一旁翻译着说道：“这个时候再不进山，回来估计就吃不上晚饭了，我爸上午刚听了天气预报，明后天会都会有雨，今天必须得上趟山，得把后山头放养的鸡鸭赶回来，还得多采摘些山货和果子。家里的存货不多，下雨了下山就不方便，这么多人每天吃的饭菜消耗不少，得多备一些。”
  王导听了陈东的解释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因为之前的一桌子山货野菜，他可是吃得最多的一个。
  “你们看，按照以往的节目规则，要不让霍东，王雪，胡图他们和你一起进山，无人机跟着你们拍摄？”
  一听王导这话，梅菊连忙摇头，陈东也忙拒绝道：“不行，不行，他们三个进山绝对会出状况的，这山路可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好走，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山里头也没个医生救助，这出了问题怎么办!”
  王导想了想，觉得陈东说得未尝没有道理。可另一面让城市少年感受乡间劳苦也是这个节目的亮点之一，犹豫了好久，王导最终没有坚持让那三个还坐在屋里的少年少女们上山，毕竟这三位其中一个稍微出了点事，都不是他可以担得起后果的。不过，王导依然还是让无人机跟着去拍摄了陈东母子进山的过程。因为很有职业敏感度的王导觉得陈东这个山村少年也将会是这个节目的另一大亮点。
  直播依然在继续，直播视屏被被切换成了三个画面，一个是三个城市少年少女们在农家小院里的画面，一个是陈东母子两人顶着大太阳上山的画面，还有一个就是陈南第一次进入城市家庭体验生活的画面。
  相较而言城市少年这边话题劲爆吸引人，再加上这种话题度，这边观看的人数早已远远超过了陈南这边。但依靠陈南乖巧可人的形象，这边直播依然还是留住了不少姐姐妈妈们的心。
  只是相较于山村这边拍摄的顺利，城市这边的直播相对就要坎坷了不少。先是堵车堵了两小时，按照原定计划是陈南和霍东家庭两家交换，因此好不容易到了霍家本以为可以顺利拍摄直播的节目组却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又出了状况。
  当节目组带着陈南上门时，开门的是娱乐圈内赫赫有名的皇朝娱乐圈的老板娘杨丽。事实上，杨丽不仅仅是在圈内有名，二十年前，杨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女明星，长相艳丽的她至今在网上还很有名气，娱乐八卦杂志也经常追踪报道她。毕竟，这可是麻雀变凤凰的典型代表。从一个二三流的艳星到成为娱乐圈最大经济公司的老板娘，霍夫人杨丽可谓是当时不少少女们的励志偶像。
  高档别墅里，陈南乖巧地站在副导演的身旁，对着杨丽很是礼貌地喊道：“阿姨好，我叫陈南。”
  陈南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这个阿姨。小孩子其实有时候是很敏感的，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陈南比一般小孩更为敏感，眼前的这个阿姨总让他觉得怪怪的。
  “霍夫人，霍夫人？？？？”节目组副导演越来越大的喊声终于将怔愣中的杨丽喊醒。很多观看的网友也觉得杨丽有些奇怪，大多数网友对于杨丽并不陌生，和以往雍容华贵，从容自若的霍夫人形象不同，这一次的杨丽从第一眼见到陈南开始，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尴尬的气氛让人无语，可谁也没想到才一个小时不到杨丽突然捂着心口，面色发白，冷汗直冒，人当场就送进了医院，半路上正赶着回家拍节目的皇朝娱乐公司的老董霍华，也就是霍东的父亲，杨丽的丈夫直接就拐了个弯匆匆忙忙地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