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太监_分卷阅读_23
  这一会儿再看张易安,她心里的其他想法也一溜烟的冒了出来。
  当初看前朝暗卫卷宗的时候,道是先帝为了解决平南王这一大隐患,特意命人培养了一个女子送去。
  该女子容貌并非绝色,可手段却极其高超。
  仅仅只用了一年,便挑起了平安王家族内乱。旁人或许只听过这人的一些风流韵事,但苏瑾欢通过暗卫卷宗却知道这女子究竟用了哪些手段才使得平南王父子反目。
  皇家暗卫效忠皇室,但却不直接效命于皇帝,道理很简单,若是昌平盛世还好,可若是昏君当道,那么暗卫不仅成不了其的助力,反而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刽子手”。是以,若嫡长公主愿意,且立誓不嫁,那么便可以接管暗卫,若无人接管,那么总管的位置则暂由暗卫代管。南唐史上,真正愿意这么做的嫡长公主,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上一世因着情况特殊,所以苏瑾欢最后得以在接管暗卫后还能下嫁。她以身犯险试图揪出幕后之人,却未想幕后之人那时就在眼前。
  思绪飘得有些远,苏瑾欢连忙回神。
  口中尚且含着某人的指节,血腥味虽有却极淡,想来伤口只是刚刚破皮而已。
  忆起卷宗内对那名女子手段的记载,苏瑾欢心下微动。
  那些事做起来多少有些难为情,苏瑾欢可做不到那人那般,她只能寻着印象将自己的舌尖微微卷起,而后不经意的从其指腹扫过,再是红唇微启,将其吐了出来。
  若说原本的视觉让张易安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么这一下一来的触感却是让他半边身子顿时便酥了去。
  他连连紧了紧另一只余下的手,试图用身体的痛意来缓解心中的酥麻,可显然的,手上的痛与之相比,已经完全不值一提。
  “这一次,本宫暂且饶了你,没有下次。”苏瑾欢继续冷着个脸,看起来对于自己所做的事完全没有察觉,说完这话,她也没再多看某人一眼,而是轻哼了一声,随即把自己手上握着的“东西”一甩,再是将手重新收回被中拢了拢被子,最后这才安心的阖上了眼睛。
  事实上,闭上眼睛的苏瑾欢可没其外表表现的那般平静。
  她的心跳跳的极快,砰砰砰砰的,就像是打雷一般。早前她对张易安用的那些法子,其实大半部分都是与暗卫卷宗学的,说到底她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东西,上一世答应嫁给那个人,有三分之一的欣赏,三分之一的“瞎眼”感动,也有余下三分之一的顾全大局。真正的喜欢倒也说不大上,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去讨好些什么人,她新婚之夜遭人算计,自然也未曾体验过男女之事。
  这一会儿这么出格的举动,也亏得她闭眼闭得快,要不然被发现了,那不仅功亏一篑,她长公主的颜面也休想要了。
  好险。
  这是苏瑾欢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张易安是什么反应
  这是苏瑾欢稍稍平复心情后最好奇的事。
  但碍于之前的装模做样,饶是苏瑾欢心痒难耐好奇不已,她也根本不敢睁眼。
  张易安坐在床侧,身边不远便是某人的身子,他僵硬的把手收回,一时之间,看着自己食指上一圈的牙印的右手,他连放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都说柳下惠坐怀不乱,这一刻,张易安第一次开始对先人们的描述有了质疑。
  他的右手动了动,担心公主发现异样,他连忙敛了敛目,而后将手别在了身后。
  让人伺候自己就寝,除了出于一些旁的目的,有一点苏瑾欢确实并未虚言。
  张易安身上有一股莫名让她心安的味道,她也问过清弄,但清弄却说并未感受到此,苏瑾欢思忖了一下,最后料想这应该是她心里的作用。
  上一世这人府邸的燃香味她便极其喜欢,以至于她在他府中陪了其那么些年。这一世重来,虽然没了那香,但她却将那味道记在了心里。
  不
  也不能这么说。
  与其说是香,不若说是人更来得合适。
  她记得他的味道,所以把人救下再长宁殿再见的时候,她才能那么安心的睡了过去。
  这会儿有其陪在一侧,饶是苏瑾欢心情十分紧张激动,却也很快的平静下来。
  一夜无梦。
  张易安是什么时候走的,苏瑾欢并不知道,她这一晚又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清晨清弄伺候她梳洗之时,也明显的发现了自家公主的变化。
  “公主,今日天气不错,屋外的月季开的极好,可要作作画”
  苏瑾欢给自己的头上别了一只流苏,闻言颔了颔首,“这么一提,本宫是有一阵子没作画了。”
  清弄笑了笑,“那奴婢早膳后便去安排。”
  “嗯。”
  苏瑾欢喜欢月季与腊梅,她的长宁殿后便栽了许多这样的花卉,腊梅寒冬开放,这会儿只有树枝,可月季却开的恰到时候。
  苏瑾欢作画的习惯是在窗前,由于她腿脚不便的缘故,她的屋子的门窗比其他的宫殿要矮上许多,在窗前作画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用完了早膳,清弄那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苏瑾欢本打算先消消食再去,哪知这个时候,却有人前来拜见。
  “三公主”苏瑾欢意外的看了眼屋外,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似笑非笑道“他怎么来了。”
  这是坐不住了
  “公主”
  苏瑾欢看了一眼尚等着自己回复的清弄,“让他进来吧。”
  “是。”
  依旧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苏瑾烨进屋的时候,身后只跟了一个婢女。
  “兰儿拜见皇姐,给皇姐请安。”
  “起吧。”苏瑾欢勾了勾唇角,“今日当真还是好日子,皇妹也愿意来本宫这里坐坐了。”
  苏瑾烨闻声涨红了脸,磕磕绊绊道“是是上次落水的事,兰儿还没来得及感谢皇姐。”
  见人还呆呆的站在堂前,苏瑾欢转头吩咐道“清弄,给三公主看座。”
  “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说完了吩咐,苏瑾欢又转身对着苏瑾烨略微有些不满的道“这是皇宫,你是父皇的子女,除了少部分的人之外,你有何畏惧”
  清弄递上了凳子,苏瑾烨小心的坐了下来,“皇姐说的极是,兰儿谢皇姐教诲。”
  已经有奴婢送上了热茶,苏瑾欢随手端了起来,问“身子可好全了”
  “好了,兰儿已经无碍。”说到这,苏瑾烨顿了顿,他回看了自己的婢女一眼,轻声道“皇姐,兰儿特意去御花园摘了新鲜的花瓣,兰儿没别的东西可以送,就给皇姐做了一个香囊”
  像是拿不准苏瑾欢会不会喜欢一般,苏瑾烨这话说的格外的小心翼翼。
  苏瑾欢看了眼婢女手中的东西,她略微弯了弯眼,清弄瞧着,自然的从对方手中接了过来。“皇妹有心了。”
  苏瑾烨把头埋了埋,羞赧道“皇姐不不嫌弃就好。”
  苏瑾欢呷了一口茶水,她旁的也不多说,苏瑾烨看起来像是不善言辞的样子,等了好一会儿上方没有问话,他的脸色看起来便有了些焦急起来。
  他默了片刻,最后看起来到底没忍住的样子,只见其小心的看了一眼苏瑾欢,“皇姐”
  “嗯”
  “上一次的事,多亏了皇姐,兰儿想替皇姐做一些喜欢的东西,就是不知皇姐还喜欢什么,”
  眼神飘忽不定,明眼人一瞧便能看清这人有心事瞒着。这番欲擒故纵欲盖弥彰做的太过刻意,到底还是用力过了度。
  苏瑾欢不动声色评价了一番,面上倒也配合道“本宫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皇妹的心意本宫收到了,做便算了。”
  见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苏瑾欢连忙又道“本宫瞧着今日天气不错,这边正打算作画放松一二,三皇妹来的倒也算是时候,不知三皇妹可有心与本宫一道提笔画画”
  “这兰儿笔力”
  苏瑾欢看起来对自己的提议很是满意,她也不待苏瑾烨拒绝,便随即吩咐道“无碍,左右不过我们姐妹二人,清弄,再去添一套笔墨。”
  一件事,前后不过两句话便被拍锤定音。
  能留下来,这自是苏瑾烨的目的,他微微抿了抿自己的双唇,看起来十分受宠若惊。
  画画本是极为闲情逸致的事,苏瑾欢与苏瑾烨来到桌前之后便各自相继开始提起了笔。
  一个上午的时间,由于苏瑾欢的专心,苏瑾烨没再找到两人再次说话的机会。
  苏瑾欢时不时的余光看见一侧之人略微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难免会心一笑。
  小兔崽子,还想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
  那就先急着吧。
  这一日的午膳,苏瑾兰自是在长宁殿用的。
  一直都没见到那抹身影,苏瑾烨也找不到机会开口,眼看着午膳相继撤下,自己也到了差不多要离开的时候,苏瑾烨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看着苏瑾欢小声的问了出来,“皇姐,今日怎么没见到那日伺候你用膳的公公。”
  苏瑾欢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这人坐不住了,原以为其会说些别的,未曾想竟是这样一句,她挑了挑眉,含笑反问“皇妹怎么突然有心关心起了伺候本宫用膳的人”
  “没没”苏瑾烨的目光顿时慌张了起来。
  苏瑾欢敛了敛神,“嗯”
  尽管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乍听着却格外的威严。
  苏瑾烨似是被吓到了,他连忙焦急的看了过去,“不不是兰儿,不皇姐”
  “何事吞吞吐吐,一个名不经传的奴才,难不成还能惹人注意”苏瑾欢渐渐正色了起来。
  “不关兰儿的事”苏瑾烨紧张的绞起了自己手上的秀帕,他面上划过一丝纠结,最后似是狠了狠心,突然道“是母妃要兰儿问的,兰儿也不知道为何,皇姐别生兰儿的气,兰儿不问了。”
  “萧婕妤”若说之前苏瑾欢还存了玩笑的心,那么这一会儿,她却是真的认真了起来。
  她之前不知道苏瑾烨突然来她这长宁殿是为何,可联系这人前后的话与隐情来看,毫无疑问,苏瑾烨其实是来向她卖好的。
  萧婕妤打听张易安,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她让苏瑾烨过来,苏瑾烨这么聪慧不可能察觉不到这里面有猫腻。他怀疑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自己的权力地位都比他高,这种情况下决计不能硬来,所以,与其给萧婕妤探情报,不如把这信息先泄露给她权当卖一个好。
  但是,贸贸然泄露定然是不行的,还容易引人怀疑,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便把风声传到了萧婕妤那边去,所以他一直等着张易安出现,而后再找机会说这事。
  但苏瑾烨不知道的是,张易安上午的时间是不在长宁殿的,所以他这边哪怕耗到了午膳用过,他也没能把计划好的说辞说出来,只能现强行把话题扯过去。
  苏瑾烨走了。
  苏瑾欢并未有多为难他。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想着萧婕妤可能知道了多少事。
  张易安进屋的时候,苏瑾欢刚好理了七七八八。屋外的微风吹了进来,带着她两侧的秀发轻轻飘了飘。
  “公主,窗户开着凉,奴才推您去屋内可好。”
  苏瑾欢闻声看了过去,“回来了”
  “是。”
  桌上的画笔被风吹的滚到了地上,张易安弯腰拾了起来。
  苏瑾欢见人拿着画笔,心中未免划过一丝异样。“张易安。”
  “奴才在。”
  “最近可学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