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每天都很病娇的娘娘_分卷阅读_97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年若兰话语未落,忽然面色大变起来,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景仁宫忽然十分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主子!”司棋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年若兰捧着自己的肚子,立即翻身下榻,极声道:“是地震,快、往外跑……”
  正说着时,整个地面的晃动似乎更加厉害了,房梁上嘎吱嘎吱的开始出现令人牙酸的声音,八宝架子上的珍玩瓷器也一个个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掉。彩香彩萍等几个守在外面的小丫头一边喊着主子,一边一个劲儿的往里冲,年若兰本就大着肚子行动不便,在加上整个地面晃荡的厉害,似乎随时可以将整个景仁宫震碎了一样。
  “快、再快点!”这个时候年若兰总算想起来自己刚刚闪过的那个念头是什么了,听说在地震发生前,动物往往比人更加有预知的能力,想来今日那些野猫们会如此暴躁俱有攻击性,定是与地动有关。
  脑海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年若兰飞快地朝着殿门口奔去,然而就在快要抵达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偏偏在此时闹起了情绪。年若兰只感到一股极其距烈的抽痛在肚腹上乍然爆开,脸色骤然一白,整个身体向地面跌去。
  “呀!主子小心!”司棋伸出双手死死地接住她。
  年若兰面朝上半依在她怀里:“别、别停下、快走……”
  地面震动的越来越厉害,寝殿内的一根房梁终于支撑不住从中间断成了数截,其中一截木头茬子正好就在年若兰的脑袋上,对着她的头部飞速砸来,若是年若兰被她砸实成了,绝对会有生命危险,就在这个危险关头,另一个人却义无反顾的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罩在了年若兰的上方。一声重重地闷哼声响起,年若兰只感到眼前一黑,意识消失的最后瞬间,她心里想的是:不知道弘煦他们安不安全?还有胤禛……他没事吧?
  皇帝陛下的确没有什么大事,地震发生的时候他正在上书房与怡亲王胤祥和张廷玉在谈论国事,当感地面震动时,胤禛被侍卫们第一时间层层保护了起来。
  其实这次地震主震区是内蒙古,北京多数感受到的还是余震。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其中第一波最强烈的余震波及最多的便是东六宫的方向,当长大百十次的余震后,整个紫禁城终于平静了下来。胤禛被层层保护了起来,虽然天灾骤降,但他依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惧怕之意,见皇帝如此,周围将士们的心不禁与跟着镇定了下来。很快地,便有人过来报告宫中的情况。
  “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皇贵妃娘娘在地动发生的时候来不及逃掉,景仁宫又是被地震破坏的最厉害的地方,皇贵妃娘娘被现在被困在里面,生、生死不明……”
  本来一直都表现的十分镇定地胤禛在听到此消息后,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当下二话不说,抬腿便往景仁宫走去,怡亲王胤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跟在他的后面,他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劝劝皇兄不要如此心急,然而在接触到对方那几乎赤红成一片的双眼时,那些个劝说的话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年若兰应该感谢这景仁宫在她住进来之前是特意翻修过的,给皇贵妃娘娘住的地方,所用的材料自然都是最好的,所以此时出现在胤禛面前的并不是所谓的一片废墟,当然,场面也不好多好看便是了。
  胤禛红着眼睛,几乎是用着撕吼地语气叫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把皇贵妃娘娘找到,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要你们的脑袋!”侍卫们一听这话,心中猛凛,为了自己的小命自然是甩开膀子开始找起人来。
  大约半刻钟后,弘煦和弘福两个也飞速的跑了过来,这两人显然也听说了年若兰还没有找到的消息,看见眼前这幅凄惨的景象,想象着他们的额娘可能遭遇的不测,弘福当场便嗷嗷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跑过去帮着搬开废墟。弘煦整个人也是颤抖的不行,不过他显然比自家弟弟要冷静许多。“从大门的方向开始找,带几条训练过的狼狗过来,快一点!”弘煦的惨白着张脸力持镇定的指挥道。
  “皇阿玛!”他来到胤禛身边。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弘煦用了吸了一口气,用着有些犹疑又有些祈求获得肯定的语气问道:“皇阿玛,额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对,你额娘绝不会有事!”胤禛微微垂了下眼睛,没有人看到此时他藏在袖口中的双手已经因为太过紧握而流下了一丝鲜血。
  “因为朕不允许她有事!”
  年若兰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才被人从里面找到的,胤禛亲手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呼吸虽然很轻微,但人的确是活着的!胤禛大大的松了口气,紧紧地抱着她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养心殿。
  太医院几乎一半以上的太医都站在了这里,两刻钟后,为其上去先后诊过脉的三位太医心中已经了结论,彼此对视一眼,都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无它,全是因为此时帝王的愤怒,他们几乎都不敢想象若是皇贵妃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的脑太还能不能保得住!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一些动了胎气,需要用药安胎。”
  胤禛听听到这话胸膛里那颗悬挂着的心脏总算微微放了下来:“既如此,她为何一直昏睡着,不曾醒来?”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之所以未醒恐怕是因为精神上受到了惊吓的原因。”年若兰被找到时的情景,胤禛也是亲眼目睹过的,她算是无比幸运的正好恰在了一处空当中再加上有忠心耿耿地丫头们以身相互,所以除了身上有一些擦伤、脚腕被砸了一下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便是连肚子里面的孩子,此时检查起来,也并不是那样的糟糕。
  福大命大,说的便是此时的这种情况吧!
  胤禛毕竟是皇帝,北京城又刚刚被震过,有无数的事情在等待他的处理,他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所以在最后的看了眼那躺在床上看起来苍白羸弱的某人一眼后,留下句:“照顾好皇贵妃。”便离开了。
  弘煦和弘福却是一直守在旁边的,没过多长时间,接到消息的秀秀也满脸是泪的跑了过来,她今日与和慧一起到另一位公主处说话,正巧不在景仁宫中,却是幸运地避免了这一劫。
  “额娘,额娘……”秀秀趴在床边一叠声地叫了起来。
  也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也许是刚刚太医的施针起了效果,随着秀秀一声声的额娘,年若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弘煦与弘福见状立刻也跟着叫了起来,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声音,把他们的额娘重新叫回来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年若兰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感到全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疼,头疼、手疼、肚子疼、几乎是哪哪都是疼的。
  “额娘,您醒了!”弘煦见年若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年若兰心想,这孩子的脸上怎么会有眼泪,难道是在外满受了什么欺负?
  “额娘,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见年若兰神情有异,弘煦放缓了声音,慢慢地说道:“额娘,京城发生了地震,地震波及到了景仁宫,您被困在里面没有来得及出来,这些都记得吗?”
  伴随着弘煦的话语,一些片段开始在年若兰的闹好重回闪起来,终于,她记起了一切。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手底下是软软地,依然高耸的腹部。
  “额娘放心,皇弟没事!”弘煦知道年若兰的意思,赶紧道:“太医说了,您有些动了胎气需要静心安养。”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嗓子的原因,年若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她那眼神却让弘煦明白了那其中的意思。
  “孩儿们都很好,皇阿玛也很好!我们都没事!”弘煦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心道:感谢满天神佛,让他额娘平安无事。
  第169章 妖孽
  景仁宫在地动中受毁严重,经皇帝首肯,年若兰便暂时留在了养心殿中养伤。她全身上下有多处擦伤,其中最为严重的一处是脚踝,被重物砸到虽没有骨折,但整个脚腕处也肿成了两指的厚度,年若兰清醒后,第一个关心的是孩子们是否安全,第二关心的就是景仁宫里的伤亡情况。司棋、彩香、彩萍三个身有挫伤但问题都不算太大,倒是木棉,年若兰清楚的记得当时是木棉猛然扑倒自己身上用身体为自己挡了一下的,她受的伤害是最为严重的,人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年若兰已经派了御医过去诊治,要求务必将人救回来。
  地动的发生,使得整个紫禁城里人心惶惶,而偏偏在此时,一个有关于年若兰的谣言突然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谣言的起源来自于钦天监一位姓严的补官。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与文武百官的面前,直言:“地龙之所以频频翻身,全是因为后宫之中有妖孽要出世,这是上天给予的警视,陛下为了大清江山定要斩此妖孽。”
  此言一出,胤禛的脸色当场便铁青一片,文武百官也同时哗然起来,要知道现在后宫之中,可就只有一位主子有着身孕,这妖孽究竟指的是谁,简直是不言而喻了!
  “一派胡言!”胤禛知道绝不能再让此人说下去,断然道:“你不过是钦天监一个小小的司补,居然就敢在朕的面前红口白牙,假托天意,说这些无稽之事,来人啊,将此妖言惑众之人拉下去,斩!”
  “皇上!皇上!”那人即使被拖出去,口中依然大呼道:“皇上臣说的都是真话啊,若那妖孽不除,大清将永无宁日啊,皇上!”尽管胤禛当场斩了此人的脑袋,但关于年若兰怀着的是妖孽的消息依然如野草般迅速蔓延了出去。
  有人说,自皇贵妃有孕后,先是春耕出现问题,然后就是暴雨洪灾,最后连地龙都翻身了,这灾难是一波接着一波,许真的因为是她肚子里怀着妖孽的缘故。古人最是迷信,因为对自然界的各种现象了解甚少,所以也特别容易把这些现象与什么凶吉联系起来。再加上有人在背后大力的推波助澜,所以关于年若兰肚子里怀了妖孽触怒了上天之事,被描绘的越加有鼻子有眼,好像他们真的亲眼所见了一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年若兰身边的人故意隔开了这些个谣言,但消息依然传进了年若兰的耳朵中。别人怎么说年若兰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胤禛的想法。会不会他也相信这个谣言,会不会……打算牺牲掉这个孩子。
  谣言越传越厉,三日之后,年若兰发现自己被禁足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外面有侍卫把守,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即使是弘煦他们也不列外。
  “皇贵妃娘娘,您该用药了!”因为司棋几个都受了伤的缘故,现在在年若兰身边伺候的是养心殿原本的几个宫女。年若兰半躺在床上,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子,年若蓝吩咐道:“药味太苦了,你去给我拿些蜜饯过来!”
  那宫女应了声,回身就去拿架子上的蜜罐。年若兰则眼神微闪,拿着药碗的手腕微微一抖,药汁尽数流进了窗台上用来观景的云雾矮松的花盆中,等那宫女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颦眉微簇的某人,以及一只空空的药碗,咀嚼了半粒蜜饯,年若兰挥挥手,口中道:“本宫要小憩一下,你下去吧!”
  “是!”那宫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年若兰现在所处的是养心殿后院的一处偏殿内。在以前,她来给胤禛送膳的时候,偶尔的便会留在这边,宿的也是这间屋子,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无论是心境还是陪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微微闭上眼睛,年若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腹部。
  这一睡,再睁眼时,便是黄昏时分。寝殿里面已经燃起了琉璃宫灯,到处都是白亮亮的,年若兰看了会儿书又吃过了晚膳,她脚腕上有伤,人也动态不得。
  “主子……”就在年若兰如同松鼠般啃着手里的金黄金黄的大苹果时,突然地,一道熟悉的叫唤声在不远处响起,年若兰抬头一看,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司棋又是谁。年若兰手里的苹果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司棋三步两步地便奔了过来,主仆两个紧紧抱在一起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之感。
  “吓死奴婢了。”司棋上上下下看着年若兰,见她们家主子看起来依然安康的样子,司棋深深吸了一口气,流泪道:“谢天谢地,幸好您没事,小主子也没事!”
  “你呢?可是好些了?”年若兰心中也着实激动的很,抓着司棋地双手道:“还有彩香、菜萍、木棉她们,都没事吧!”自从被禁了足,年若兰这里便什么消息也传不进来了。
  “好,都好,大家都没事就。就是担忧主子您!”司棋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下内心的情绪,开口便道:“主子,别想那么多,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您的福气啊,还在后头呢!”年若兰听她这样一说,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也听说过外面的那些关于自己的谣言了。
  不过年若兰向来不是个喜欢自怨自艾地人,闻言,便轻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会好好保重身体的,那些个流言蜚语无非都是屁一样,臭不可闻,实是无需理会,倒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主子能这么想,那就太对了!”司棋使劲儿的点点头,而后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后,方才说道:“是苏公公送奴婢进来的。”
  年若兰一微微愣了下:“苏培盛?”
  “没错!”司棋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封信来,快速的塞到年若兰的手中,悄声道:“这是奴婢来之前,四阿哥悄悄送过来的。主子,您快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年若兰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外面的消息,闻言也没有多耽搁,拆看信件便快速地浏览起来,半晌之后,年若兰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也由此变得轻松了许多。
  “主子,四阿哥在信上说了什么?对您眼下的困局可有什么办法?”司棋迫不及待的问道。
  “弘煦让我不必担忧,只管安心养胎,还说他舅舅已经对是谁在背后造谣有了几分眉目,相信很快便能有所结论。”
  “太好了!”司棋露出高兴的嘴脸,一个劲儿地说道:“只要找到背后造谣之人,关于主子的那些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相比于司棋单纯的欣喜,年若兰却深刻的知道,此事说到底还要看胤禛的态度,他对于谣言真的是那样坚定不移的否认?他在面对着那无数诽议时真的没有一丝半毫的动摇?他真的愿意无条件的保护自己还有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取决的还是胤禛的态度。
  司棋的到来让年若兰的心情好了许多,太医们照常的是每日上午来诊脉一次。
  “今日怎么不是许太医?”年若兰随意问道。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钟粹宫的永坤阿哥昨夜发起了高烧,许太医在妇科、儿科方面最是擅长,是以便被传了过去,现在还没回太医院呢!”
  “原来如此。”年若兰点了点头,眼神深处却是凉凉地,冷冷地。用过晚膳,年若兰与司棋说了会儿话,这便睡去了。这一觉,却是不怎么安稳,至二更的时候自己便惊醒了过来。微微皱着眉头,年若兰的张嘴便叫了声司棋。不过这次回答她的却不是司棋而是一道低沉嘶哑地声音:“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年若兰豁然睁开双眼,此时坐在她床榻旁的不是胤禛又是谁?无数的,各种各样地情绪,突然地就这么涌上了年若兰的心头,酸酸涩涩、千回百转的,也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
  然后,她就哭了,对!就是哭了,非常非常没有出息的那种。
  胤禛见她流泪,脸上显出一抹焦急,以为真的是哪里疼了,张嘴便要喊御医进来,年若兰连忙伸出手拉了他一下,胤禛转过头看着她,年若兰抽了抽鼻子,腆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着满脸的花爪爪印儿,连说出的声音都被拉的长长地:“你、你怎么才来啊!”
  胤禛双眼直视着她,那双本来皱着的死紧的眉头一下子就松了开来,对着年若兰哼了一声,口中道:“这会知道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装娇弱装的太久了,年若兰越来越有玻璃心的趋势,此时听见胤禛这么没良心的话,那眼泪就更受不住了。
  就跟那泄洪了似的,呼啦啦的往下流啊!
  看起来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凄惨。
  第170章 相信
  年若兰一这样哭,胤禛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脸上反身性地摆出威严的表情,声音却有些凶巴巴地感觉:“哭什么,朕又没有责骂你!”
  年若兰听了就抽抽搭搭地说道:“突然就地震了……房子一直晃,像世界末日一样,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爷了呢!”
  大约也是想到了那日找到年若兰时的情景,想着事发时女人有多么的惊恐,胤禛的一颗心就彻底的软了下去。脸色再也不能维持严肃的表情,胤禛抬起手,用着手背去蹭她的眼底。
  “好了,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胤禛声音十分轻缓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半晌之后,年若兰方才抽噎地嗯了一声。
  “外面传的那些事情你也听说了吧!”胤禛直视着年若兰的双眼,非常突然地就这样问道。这绝对是个直线球了,年若兰在心底暗道了声句,嘴上则说道:“是,都听说了!‘年若兰同样回视着胤禛,不避不闪:“皇上相信那些谣言?相信、相信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吉的妖孽?”胤禛看着几乎是在瞬间就摆出防御姿态的某人。心想:真是属刺猬的,还没怎么招呢,身上的刺就先立起来了。不过这一切在看到年若兰那双虽然力持睁大但却依然能看出一丝忐忑不安的双眼时,胤禛心底那些个不满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朕的皇儿是龙子,妖孽一说纯属有人造谣生事,图谋不轨,日后谁若再提,朕绝不轻饶。”胤禛一句话就给此件事情做出了定论呢,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疑虑,让年若兰的一颗心也再瞬间安定了下来。
  “谢谢皇上。”年若兰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次的感谢真的,绝对是出于真心:“臣妾也替肚子里的孩子谢谢您!”
  眼见女人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笑的摸样了,胤禛的嘴角也不由往上掀了掀,只是嘴上却道:“这一次的事件说到底也是有人在背后大加煽动的关系,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朕而已。”
  年若兰被打成奸妃,那他这个执意要护着奸妃的皇帝,不就成了昏君。前一阵子的那些关于自个的谣言,胤禛心里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并且,他还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挑起的这些。
  “那些人贼心不死,朕顾念手足之情,对他们已经是广加恩惠,他们却不知感念天恩,一直在私底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鬼把戏,早晚有一天,朕要让这些人……”说道此处,胤禛的双眼猛然阴骘恶劣下去,脸上也出现冷酷无比的表情。
  年若兰瞧了他一眼,心里知道,胤禛所谓的【那些人】是谁。可是她更加知道,除了【那些人】外,在这深宫之中定也是有人在里面参了一脚的,否则的话,那些个流言蜚语绝不会传的这样迅速。不过胤禛既然没有提起,年若兰便也暂且把诸多念头压在心底。
  “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皇上若是想收拾他们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罢了!”年若兰笑着拉过了胤禛的双手,放在自己嫩白的小手间来回翻弄了几下:“皇上日日为国事操劳,看着可又是清减了不少,看看这手,摸着都咯人。”
  “朕之所以清减不少并不单单是为了国事!”胤禛反手一握,年若兰那双白嫩的小手就落在了他宽大的掌心中:“你若是心疼朕,自个就好好的,别总胡思乱想。”
  年若兰听了这话立刻就争辩道:“臣妾并没有胡思乱想啊,臣妾心里,一直、一直都是无比相信皇上的!”
  “是嘛?”胤禛哼了一声,眼见看着年若兰,嘴角边上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突然淡淡地说道:“朕的那盆云景雾凇怎么看起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年若兰:“……”
  挠了挠鼻尖,她突然就不说话了。自那日胤禛来过后,年若兰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即使她现在依然处于备【禁足】的状态中,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人的心情好了,胃口就好,胃口好了,伤势恢复的就快了,半个月之后,年若兰脚腕上的伤势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她终于脱离了【瘫痪在床】的状态,每天也可以再地上走两圈了。
  “算算日子,这月份也快到了!”司棋笑着说道。
  “唉!这孩子也算是个结实的。这么折腾都没事儿!”年若兰觉得自个在怀孕的时候运气总是不大好。上次怀龙凤胎的时候,赶上弘煦生天花,今次又遇见了地动,不过两次她都挺了过来,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主仆两个正说着话时呢,外面就有人进来报说,四阿哥送东西过来了。
  “是一些最新鲜的水果,四阿哥知道娘娘最喜欢吃樱桃,特意送了一竹筐过来的,各个都饱满鲜脆。还有一些鲜花,这是五阿哥送的,娘娘快看,这盆狐尾百合开的多好啊……”司棋兴致勃勃地一样一样往外拿着东西,然后,她就在其中的一盆夜来香下摸出了一封信,于是,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挚了起来。
  年若兰拿过信纸,拆开,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半晌之后,她的脸上连连露出冷笑,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司棋轻声叫道:“主子?”
  “是李氏!”年若兰突然说道:“弘煦已经查明,那个最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的钦天监司补就是李氏收买之人,还有弘时的岳父最近几个月内联合他们的拥护频频上折子参哥哥的也是他!现在,在朝堂说,蹦跶的最欢实,一口咬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的还是他!”
  李氏的想法,年若兰用脚趾头的都能想的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拉她下马,若是成功,她这个皇贵妃就此完蛋,弘煦失了母亲庇护,再难成大事,若是失败也无甚,起码年若兰的名声对外也算是毁了大半,这怎么算都是个两全的买卖,李氏怎么可能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