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教主!先生今天又旷课了_第44章
  江云楼顿了一顿,哂笑道:“我以为我做错了。”
  东方不败深深看他一眼,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这样闯江湖多年的人来说,杀人也不过就是手起刀落而已,哪来的闲功夫去琢磨其中的对与错?
  江云楼幽幽道:“我猜,你心里是不是在说我矫情?”
  东方不败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缓缓说道:“杀了人便要做好被他的亲朋好友寻仇的准备,没有杀人,也要时刻准备迎接对方接下来的反扑。依我看,无论你杀不杀他,面临的麻烦都是一样的——既然都一样,又有什么对错的区别。”
  至于杀人之后会不会感到良心难安之类的问题,东方不败自认无法与这种情绪产生共鸣,便不多做评价。江云楼听闻此言,有些好奇道:“那么东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是什么样的情形么?”
  东方不败回忆片刻,坦然答道:“记不得了。”
  死在他手上的人多的不计其数,到了如今,那些面孔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哪怕他细细回想,也想不起第一个倒在他脚下的尸体拥有一张怎样的脸了。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道:“大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值得我记到现在。”
  他随手拿起一块儿糕点,不容拒绝的塞进江云楼嘴里,堵住了他想说的话。语气里带了些微的斥责:“爬到屋顶伤春悲秋,就是为了这点事情?”
  江云楼没法,只得把塞进嘴里的糕点囫囵吞下,苦笑道:“谈不上伤春悲秋,只是有些耿耿于怀而已。”
  东方不败见他老实吃了,勾唇一笑,问道:“那么本座问你。倘若日后你再一次与人交手,势均力敌,不是他死便是你死,你可下得去手么?”
  江云楼毫不犹豫道:“自然,我想要闯荡江湖,这一点觉悟早就有了。”
  东方不败欣慰道:“甚好。”
  他起身,对江云楼道:“屋顶风大,跟我下去吧。”
  江云楼也跟着他起了身,冲着东方不败一笑,由衷道:“多谢。”
  东方不败略有些不悦:“你今日已经对我说了很多声谢。”
  说着就要走下屋顶。
  江云楼摸摸鼻子,尴尬道:“我这可不只是谢你吹着冷风特意来关怀我,更谢你愿意真心待我这个朋友。前者或许不必言谢,但后者……总该值得我向你道一声谢了罢。”
  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日子,江云楼也算摸清了东方不败的性子——不说十分,七八分却是怎么也该有了——东方不败谨慎多疑,面上又常常滴水不漏,叫人瞧不出多少端倪。
  这样的性子对于旁人而言或许难办,但对江云楼而言,这样的性子一点也不难相处——他有经验得很。
  这样的人往往都非常聪明,所以只要自己行事端正,以真心待人,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暗中观察够了,就会自己将疑虑抛开,也回过头来真心待你。
  就如同如今的东方不败。
  不……其实这段时日,还是东方不败给予他的更多一些。
  东方不败欲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他回头深深凝视江云楼,随后无奈的笑了一下。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第25章 福威镖局
  夏日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前几日才下了一天一夜的雨, 今日却又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两匹骏马在平坦上官道上互相追逐, 掀起一路尘土。浑身雪白的马儿发足了劲儿狂奔, 再一次追上了领先它一步的黑马,一鼓作气反超过去,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一挥马鞭,四蹄踏雪的黑马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一红一青两道人影, 谁也不肯让着谁, 已在无人的官道上你追我赶的疾弛了许久, 日月神教的大部队早已被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连个身影都看不见。
  这两个人, 自然是江云楼与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一开始还顾着江云楼身体不好, 没有让马儿跑的太快, 直到跑了一会儿后, 他发现江云楼不仅好得很,还十分有兴致, 便让马儿撒开蹄子全力奔跑, 跟他好好比试了一场。
  两个人, 两匹马,一直奔出好远好远,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江云楼何曾这样与人比过马术?此时只觉得酣畅淋漓, 神清气爽,说不出的尽兴。
  他叹息道:“原来骑马是这样一件畅快的事情。”
  东方不败闲闲拉着缰绳, 闻言也道:“本座亦许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
  江云楼瞧着他笑:“这样看来,你还得谢我一声才是。”
  东方不败轻轻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一阵暖烘烘的风迎面吹来,官道两旁的树叶发出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江云楼擦了擦额上的汗,感慨道:“天还真是暖和了,连风都是热的。”
  东方不败随意道:“总比流了汗还吹一身冷风要好。”
  江云楼笑了笑,“是啊。”
  他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不变:“如果我的身体能一直这样健康,那该有多好。”
  东方不败策着马,与他并肩走在官道上,淡淡道:“若身体好了,你岂不是还要去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江云楼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我想报效国家,那也得考的上才行……”
  东方不败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没有自信?”
  江云楼道:“从前在师门的时候,师父就总让我多读正经书,少读些乱七八糟的民间话本,所以我就想着,我大概是有那么点不务正业的罢……”
  东方不败问道:“你师父不仅教你武功,也教你读书么?”
  江云楼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老人家忙,教我们读书的大多时候还是门中的老先生。不过,他虽然不怎么教,要求却一向很严,谁要做不好,他就要训谁。”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师父对我还是很宽容的,大概是觉得我无缘参加科举,便由着我了罢。”
  东方不败好奇道:“难道你们师门中人,人人都想要考取功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