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关系_分卷阅读_36
  龚璐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嗯!”她重重的点头。
  荣建安出了门,龚璐恨不得在家翻跟头。
  过了年就去荣建安家里见父母,就是说见完了他的父母,就可以跟自己父母说这事儿。龚璐爸妈经常催她赶紧找对象然后结婚,老家都安排了几次相亲,但都因为龚璐上班儿忙推辞了。
  尤其龚璐爸妈还催她赶快跟陆丰结婚,但是也都被陆丰婉转的推辞。如果能跟荣建安结婚,那陆丰简直不用考虑,连脚跟都不用考虑。
  她说着就兴奋的躺在沙发上,打算看会儿电视休息休息再去超市和商场。伺候荣建安可不是简单的事儿,她每天都觉得累!
  而且需要给荣建安妈买礼物,她更得攒足了力气。
  荣建安离开家后直奔商场,因为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因此听了导购的推荐,买了一些老年人专用的口服液和保健品。
  没多少,但是还挺贵!
  他拎着这三提保健品开车往上次去过一次的那个地址走过去。
  上次龚璐做疙瘩汤在小区门口给他吃,那个小区他还记得,大路还算好走,但是拐进去的小路就不太好走了,车多人杂。好在年前这边儿车少了不少,也还算清净。
  荣建安提前两天跟管人事的同事要到了龚璐工作时登记的家庭住址,因此那个小区哪栋楼几号门他也清楚的打听到了。
  荣建安找了一个地方停好车,拎着保健品上了楼。
  这个小区跟他们现在住的那儿有点儿像,每个楼感觉都很挤,而且停车位看样子也不轻松,更要命的是楼道里面都堆着东西,恨不得能多占点儿地方都是赢了。
  大概也是回迁户的房子,龚璐习惯租这样的房子么?
  不知道她租的这房子多少钱,她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是用来租房子的。
  荣建安按照人事给他的地址,很轻易就找到了门牌。
  没听龚璐说父母回老家了。而且庆幸他们没有回老家,不然荣建安就错过这次主动见面的机会。
  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接着按了门铃。
  ……屋子里没有动静!
  荣建安再按一次。
  还是没有动静!
  荣建安按最后一次。
  ……他听到里面有很明显的穿拖鞋的踢啦声,那人穿拖鞋走路不抬脚,蹭蹭蹭的就过来了,“谁啊?”一个很年轻的男声从里面响起,很不爽的问着。
  “请问……这是龚璐家吗?”荣建安猜想着这人是谁,不像是她爸,很显然更年轻,莫非是她弟弟?
  门开了,“是啊,你谁?”
  两人见面后互相楞了一下。
  荣建安眼前的这个男人……基本可以说男孩儿,在他眼里跟龚璐差不多年纪,一样的不经世事的感觉,总觉得这家伙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有一天钱就能过一天,没什么打算的样子。而且他的角度一下子就看到了卧室里面地上放的矮矮的小桌子,上面的电脑是游戏的画面,那画面在动,似乎他正在玩儿游戏。
  可能这年轻人着急玩游戏所以才不爽。
  “我是……龚璐朋友,请问你是……龚璐弟弟么?还是哥哥?你父母在家吗?”荣建安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因此耐着性子说着。
  陆丰好半天才从这次会面缓过神儿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过来找龚璐?这男人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酸样儿,一身衣服看不出牌子但是也知道那是名牌儿,他的皮鞋不便宜,手表不便宜,外套不便宜,西服也不便宜,墨镜不便宜,总之陆丰能看到的全都是不便宜的东西。
  因为都是男人,关注的东西几乎都一样,尽管买不起但是不耽误关注。
  陆丰满脑子疑问,这人来找龚璐干嘛?
  “你谁?”陆丰又问了一遍,“龚璐不在,你什么事儿?”他突然看到了这男人手里拎着的东西。各种保健品,还是老年人专用的。
  34
  第34章 窝火
  第三十四章
  荣建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呃……我是她同事,过年公司给员工分的福利……龚璐没领只能送过来……”荣建安斟酌着字句说了个谎,他还偷偷用余光看里面,试图发现些什么情况。
  陆丰从上到下打量着荣建安,将信将疑的,“哦,慰问品?怎么全是老年保健品?龚璐又不是老年人。”
  荣建安继续解释,“是因为公司登记信息里面有她父母的信息,公司员工登记有老年人的全都买的这个,所以……”他很想进去看看,似乎进去就能知道什么一样。起码能知道龚璐爸妈!“公司要求家属收到后写封回执,免得我们没有送到引起误会。”
  “哦,”陆丰理解归理解,但还是很羡慕龚璐公司的福利,“那进来吧,回执怎么写?你写还是我写?进去拿笔,你把东西放墙边儿,进来等会儿。”
  荣建安成功进去,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摆在门边儿,环顾着四周,“龚璐没在?你是她的……”
  这房间简单的要命,客厅地上只有一张折叠的矮桌,旁边儿是小凳子,桌子上面和地上都有空着的啤酒瓶,还有数不清的烟蒂,和泡面的碗。而卧室里面也是一张简单的双人床,旁边儿一个老旧的衣柜,地上就是电脑桌,上面是画面还在变化的电脑,地上电线缠到一块儿,电脑旁也有烟蒂烟灰,脚旁一样是啤酒瓶和红牛罐儿。
  这很明显的就是普通的出租房,根本不像是有老人过来住的样子。
  陆丰看了看电脑画面,将电脑小心的往前推了推,从旁边儿的杂物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张白纸,顺手又翻出来一支笔,“回执怎么写?你写完我签字得了。你们公司福利真行!还有专门的员工来送货,比我待过的哪个都强。你是什么部门?怎么穿这么正式来送货,那表假的吧?一看就知道,多少钱哪儿买的?”
  荣建安装作被老板抓壮丁的冤枉样子,“这不是过年么,老板说要给家属看我们公司的新气象,所以让穿正式点儿过来送东西。我就业务部,资料都是人事部给的。我哪儿知道你家没有老人,不然给你们拿年轻人的福利多好!”
  “年轻人什么福利?”陆丰注意力不在回执上。
  “年轻人?”荣建安拼命的想着,“保利的影院充值卡,要么就是将太无二的充值卡,还有美容院的充值卡,都是人事部弄得,我就负责发。”
  陆丰听着流口水,“真他妈牛!……我们这东西能换么?”
  荣建安挠挠头,“这换不了,都是根据登记信息来的,你是她什么人?要是家人你就带给她父母吧。龚璐呢?好像有段儿时间没见了。”
  陆丰一聊觉得这哥们儿挺实在,“她啊!我是他男朋友,同居着呢,她着急结婚,这不给气跑了。女人真是琢磨不透,前段儿时间一直好好的,前两天突然回来要跟我分手。我家都张罗卖房子来这儿付首付,她非得分手!我想着估计又用这招逼我,逼就逼去,早晚得回来!”
  “你们多长时间了?”荣建安问,“怎么为个房子就分手,又不是跟房子结婚!”
  陆丰一听遇到了知音,“就他妈奇怪,没房子又不是不能活了,非得要房子!现在这儿这房价谁能买得起!除非傍一个!总用这招捏我,习惯就不当回事儿了,没事儿过几天肯定回来。我跟她大学毕业那年好的,毕了业开始同居,这么多年谁不了解谁!”
  “毕业就同居?”荣建安冷笑了一声,“你们年轻人也放得开……我想跟人同居结果没人鸟我!”
  “哥们儿!同情你,要是学校里找不到,社会上你就碰不到纯的了!要么你去幼儿园寻一个,等她长大了一结婚!”
  “我没那福气!……那龚璐她爸妈就是不在这儿住?”
  “老家呢!过来干嘛啊各种不方便!”
  “也是!”荣建安觉得快憋不住一肚子火了,他起身尽量平和的说,“那我就先走了兄弟,还有别的同事家要送,不然来不及了。别送了!”
  说着荣建安就出了门儿,陆丰正好懒得送,游戏还有十分钟就又该他出马了,正关键时候来了个家访的,给谁都着急。
  到了晚上陆丰终于下了游戏,才发现手头的那张白纸和那支笔,“操!不是要回执么,这哥们儿就走了?也够马虎的!”
  荣建安离开陆丰这儿,走到车前终于没忍住爆发出来。他看到路边儿一砖头就捡起来,二话不说就朝着自己车砸过去!
  那路虎的前挡风玻璃直接碎出了花纹。
  他不解恨,又朝着车门狠狠地踹了好几脚,汽车响起了警报,荣建安一按按钮,警报停止了。
  他上了车,眼前是被自己砸花的前挡风,很影响视线,那纹路乱的就像他的头脑一样。
  踹几脚也不解恨,荣建安恨不得把车砸了!
  他靠在座位上不能冷静的思考,总觉得像个傻子似得被人耍了个彻底。
  还美滋滋买了保健品,专门穿着正式的去见她父母,没想到却见到了她男朋友。她父母根本不在这儿!
  不用问就知道,那样儿的家根本不可能住着老人。满地酒瓶烟蒂,一个穿着邋遢的男人。所以说龚璐一直跟他说家里有老人的时候,其实是家里有男人!怪不得从来不让他上去,怪不得吃东西也要在外面,怪不得见他总觉得偷偷摸摸!
  操!
  这么大年纪,被个小十来岁的女孩儿给耍了!
  真操蛋!
  荣建安不能冷静,索性摸出来烟点了就抽。
  只是随便一个出租屋,他就已经想到了来见她家长博好感,还想年后带回自己家!真他妈的……
  幸好发现早,不然着笑话闹大了!
  毕业就同居……荣建安看着破了的玻璃吐烟圈儿,脑子里全都是被算计的场面……所以说龚璐说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其实还在跟那男人同居!
  我操了!
  所以说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
  他记得每次都特别谨慎都会戴套,可是还是出了意外,原来是这样!她想拿孩子谈判跟她结婚,没想到还是打了。所以那边儿一个,这边儿一个,谁合适跟谁结?
  前几天跟那男人说分手,不正是她搬过来同居的时间么。
  所以说他荣建安是最后的赢家?
  操!
  赢你妹!被耍的团团转!
  打胎给她多少钱在他面前的乖乖女,到底算计走多少东西?
  车里很快布满了蓝烟,荣建安不知不觉抽了有一盒。
  他还想抽,但是烟盒空了。他得去买,不抽的话更来气!只有抽烟才能压制住他想去把龚璐揍一顿的冲动。
  怪不得每次都不在这儿住,怪不得做了饭还得回家,怪不得休息日过来一趟还得找借口。荣建安以为龚璐跟他骗她的家人,结果没想到他才是被骗的那个。
  简直滑稽。
  简直蠢到家了……
  荣建安抹了把脸,开车车出去小区。
  这玻璃太影响视线,荣建安却不当回事儿,他妈的碰吧!碰一个算一个,碰两个老子全给修!
  小路边儿有烟店,但是却没有停车位!
  荣建安直接把车扔路中间儿,自己则去买烟。
  路上很快堵了一串儿,喇叭声不绝于耳。
  荣建安骂骂咧咧的从烟店出来,“催你麻痹!又不是赶着投胎找死!再按老子撞你!”
  说归说,他开车走了,那条路才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