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_分卷阅读_62
  手指修长带着些许冰凉抚上少年温热的身体,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格外明显地,齐木身体僵硬,一直没有缓过来。
  渊落陡然回过神来,抬起眼,漆黑瞳孔晦暗不明,嗓音低沉。
  “你、有话说?”
  齐木一个哆嗦,不忍直视地道:“没没有!”
  “你是想说,本尊连这点小事都不会?”
  “哪敢啊!您、您很好。”
  一阵水花声之后,渊落森冷的目光稍稍恢复,手下加重了力道,整个背部胸膛腿上均细致地擦洗,估计从出生起便高人一等的魔主,自古修炼之途估计都没有落过今天这么多汗。
  动作依旧不熟练,宽松的衣袖半截全部湿透,甚至下摆也被浸湿了不少。
  齐木紧紧盯着渊落的双眼许久许久,任何一丝变化都没有遗漏,分明是不会,手忙脚乱却不掩风华,白皙的下巴弧线格外柔亮,薄唇轻抿,压抑着的某种情感像极了恼羞成怒!
  浸泡在灵潭中效果果真非凡,骨骼竟然在自主恢复,渐渐的四肢有了些许力道,精神恢复过来,脑海格外清明。
  齐木浑身未着寸缕,如今已经差不多洗干净,白皙的身体清晰可见,如今正很没形象地双腿打开,手臂攀在灵潭边沿,享受着超级待遇,各种身心满足。
  渊落托着齐木的身体,费心费力地给人洗澡,半晌,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水汽蒸腾,水滴溅到脸上,顺着下巴滑落至脖颈向下……
  当真很想……做件坏事。
  深呼吸一口气,找准时机。
  齐木斜斜地看着他,趁其不备,扯过他的衣袍,用了全身力气,猛地一拉!
  扑!
  一道漆黑的身影跌进水中,水花四溅。渊落猛地抬起头,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竟然罕见地出现些许怒意。
  齐木凌厉出手,径直扯下他的外袍,勾住他的脖子。
  想把整个头按进水里,彻底毁了那从容不迫,依旧高高在上的姿态。
  渊落回过神来,破水而出,浑身湿透,一把扣住齐木的手腕,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飞扑过来的身体整个抱住,一时间身体僵硬。
  这人不愧没脸没皮,想什么立刻就直接动起爪子,勾住渊落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项。
  魔尊浑身气势陡涨,周身格外冰冷刺骨,水温似乎冷了许多:“你这是在戏耍本尊?”
  “没有,”齐木双目闪亮,身体脱力缓缓滑下水面。
  就像耗尽了全身力气,浑身骨骼再次疲软下来,手臂无力垂下,恍若无骨。
  几乎是下意识地,渊落伸手环过他的腰,不让他下沉,道:“别乱动!刚才不该用力。”
  齐木脑袋有些发昏,好半晌才恢复清明,接着上句没说完的话,无力地抬起手在渊落的下巴划至唇角:“没有在戏耍,我是在调戏你。”
  渊落瞳孔微缩,嗓音冰冷刻骨:“把手、拿开。”
  语气不善,环住齐木腰的手却依旧是原来的力道,哪怕气氛压抑,却没有丝毫压迫感。
  齐木轻声道:“您不是和那么多人双修过吗,这种事难道不是该习以为常才对?您在做的时候,对象不说是接触,挑逗,哪怕抚摸您的身体,就像这样……”
  手轻轻向下,万分大胆地滑进渊落的衣领内,手下的皮肤细腻柔滑,让人爱不释手,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似乎要把人的魂魄吸引而去。这是魔域至尊的身体,无数人惦记着却不敢心生旖念,为了一夜便能心甘情愿去死……
  “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就在开口的那刻,这人的身体似乎有片刻的僵硬,瞬间恢复正常,情绪上仿佛没变分毫,依旧如初。
  半晌,没有听到魔主的回答,以至于他的衣袍已经扯开了大半,齐木的手正附在胸膛上,缓缓向下到腹部……戏演不下去了,没想过这人这么配合。
  或者说,没有半点反应。
  齐木这才感觉到不对,搂着渊落的脖子,浑身重量压在肩膀上,费力地看了下他的眼,陡然间倒吸一口凉气——空无一物,里面什么也没有。
  一瞬间感受到极致的冰凉,有种格外压抑的悲哀席卷而至瞬间消失,仿佛什么也没留下,半分情绪也没有。一如既往。
  突然,渊落道:“你在嘲笑?”
  齐木缓缓摇头:“我在羡慕。”
  若是把那些汉子全部换成妹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渊落微微垂下头:“……以后不会了。”
  “什么?”
  “终于……不需要了。”
  就在这一刻,也唯独仅有这一次,渊落双目空洞,就这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姿势,下巴轻轻磕在齐木的头顶。
  他抬起手,把齐木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没有很用力,似乎也只是随意。
  “记住,没有下次。”
  齐木微微眯起眼。
  ☆、49·心动
  之后齐木悻悻地收回爪子,眼波微漾看上去似乎满是情愫,琥珀色眼珠中只有那么一个人,包揽了全天下。
  渊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洗过之后,浑身湿透地把人抱出去,黑芒闪过便换上了干净的长袍。顺带着一件穿在了齐木身上。
  被这个人抱着竟有种微微醉了的感觉,分明是冰冷的温度却比温润的灵泉还要让人迷恋,真元在体内循环,沉重无力的躯干不再那么的死气沉沉,精神一直时好时坏。
  刚兴奋没多久,一股倦意直袭灵魂,几乎是上岸的瞬间,少年闭上眼昏睡过去。
  与元婴境老者性命相搏,从古自今没有任何低境界修士做到过,基本上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若是引灵境与元丹境之间隔了道千丈鸿沟,那么一旦凝成元婴,那么绝不只是天堑这么简单。到了那个境界无论是精神力,亦或是真元修为,灵魂凝练程度,都远非元丹境可比,更不用说连神识都还不能外放的引灵境!
  然而那一刹那,虚空隔了无尽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狂暴到极致的能量波动,竟然是元婴之辈全力一击!以高境界姿态强势出击对抗这些小辈,这次历练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八殿弟子比拼,或者说这个历练已经没有了价值。
  ——仅仅是一边倒的屠杀。
  以至于还未赶到之时,看到血腥屠宰现场毫无半点感情波动的魔主。在那一刻,终于坐不住了。
  他看到少年不要命地拼杀,生命仅剩半口气的状态下如疯魔般厮杀不可能战胜的对手,眼里狰狞偏执彻彻底底不要命的打法,拼尽最后一滴血瞳眸灰暗的瞬间,没来由的情感,不知道是不是心悸。
  蓦然间想到第一次见面,那人瞳眸晶亮,似乎在笑。
  尊上,我爱你。您若是发泄愤怒,那打我好了,我很经打而且不怕疼。
  鲜血飞洒染红了青玉地面,骨骼尽碎吐出血沫,经脉断裂随时可能咽气……很耐打而且不怕疼,所以就算是死也和睡过去没有半点差别,就算受伤惨重也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如此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会让您失望,所有违抗您的挑衅您的忤逆您的,我会竭尽全力替您铲除,尽管我很弱,但您可以毫无顾忌地利用我……
  渊落神色晦暗不清,晶莹仙光之下,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亘古不朽。
  “分明不是几千年前的那人……”
  嗓音低沉,带着捉摸不透的复杂思绪:“不是吗?”
  少年闭着眼熟睡,晶莹柔亮光芒映照下,长发散着浅褐色的微光显得格外柔亮,头轻轻靠在魔主胸膛之上,面上格外平和。
  渊落定定地看着,一言不发。
  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直袭脑海。胸间一紧,紧接着猛地看着少年的脸,这才想到了一点——这人贴近自己的时候,向来没有丝毫的防备……
  当真是半点防备都没有!
  微微收紧,抱得更稳了些。
  “本尊答应你的,不会食言。安心……”
  若执着于复仇,那便在这里好好发展吧,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本尊不会阻挠。
  回了寝宫,血腥之气已然淡去,偌大的房间纤尘不染,恢复原样。
  重伤之人毫无所觉,光明正大霸占了魔尊的床,后者再次端坐了一夜。
  神泉之内的这段时间是齐木穿越以来最为放纵的一次,刚在生死边沿走了一遭,兴许身心俱疲,一时间竟然不知何为害怕,何为忧愁。
  无论是轻松时日,亦或是生死挣扎,一旦他下定决心去做某些事,原来真的很难再放弃。齐木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为此,不惜一切。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依旧漆黑一片。这个地方无论白天黑夜,永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浓稠如墨般。
  齐木脑袋异常沉重,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重伤成这个样子,其实当初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他并没有想太多,静静地躺着,吸收天地灵气,这床一直没有看清是什么材质,不过在上面修炼会更加轻易。
  半晌,无力地吐出一口气,精神力消耗太大,身体更是不堪重负,这么长时间过去,竟然连半点真元都没有炼化成,这情况几乎与刚穿过来,丹田碎裂无法修炼的时候一模一样。
  回归最初了?也就是说这么多日的辛苦全数付诸东流?
  没有再多的情绪,齐木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几乎是能把人再度压垮的致命打击,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轻叹一声,打破了沉寂。说话的嗓音有些干涩:“我睡过去了。”
  “五天,”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你昏睡了五天五夜。”
  齐木缓缓吐出的一口气突然卡在了喉咙口,砰然色变,吼道:“什么!真的吗,我竟然睡了那么久!”
  初级历练结束当天整合收获,评判结果会在三日后揭晓,从而挑选出进玄天殿藏经阁的人选,及至之后的‘升灵’能更高程度地提升修为,能直接从凡蜕境晋升到引灵初期甚至中期,也便同普通弟子拉开了距离,以后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也即是说一切都过去了?厮杀了一个月费尽心机,到头来一场空?
  他额上冷汗直冒,突然想到了个很实际的问题——当初计划中抢夺的那一堆乾坤袋全在别人手中,自己并没有拿到,殊死厮杀的过程中耗光了手中所有的丹药灵草内丹……
  也即是说,现在的自己什么也没有。没有能拿出去交差的东西。
  历练刚结束便会检查所有人的收获,没有到场的人会视之为放弃资格。就算书生他们留了自己的份,但最后关头都没见过本人,非本人拿出的内丹灵药等,无效。以至,根本没有让长老们信服的依据。
  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昏倒那一切还在控制中,至少能赶到最后评判收获的时机,可偏偏五天过去了……
  这一刻,齐木整个懵了。
  仿佛这次历练,生死边缘厮杀,没了意义。这一点甚至比身体回归原样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他焦急地想要翻身下床,奈何身体没有半点动静,额上急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被咬得发白。
  渊落从黑暗中走近,道:“你受伤很重,一年内最好不要动用真元。”
  齐木道:“一年!那我这伤什么时候会好?历练就这么结束了,我没有进入藏经阁的资格,的确,现在伤成这般模样,回了西苑也只有挨打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