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_分卷阅读_45
  可严幼微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还在那里追着不放。两人从洗手间追到了房间,严幼微喝了酒步伐不稳,就在曾子牧走到床边的时候,她左脚绊右脚摔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
  于是高高在上的致美董事长就这么被个女人毫无形象地扑倒在了床上。两人脸贴脸胸贴胸□贴□,该碰的不该碰的全都碰到了一起。
  血气瞬间涌上曾子牧的大脑,简直要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击溃。
  偏偏这时候严幼微的嘴巴还不肯停,一脸嘲讽地笑话他:“你跑什么跑啊,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们很熟吗?”
  “当然了,很熟,非常熟,熟得不能再熟了。曾子牧,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就中想不好要不要说。”
  “什么事情?”
  严幼微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曾……子……牧,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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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严幼微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像被压了千斤重的货物,害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她把手伸出被子胡乱摸了几下,初步确定自己身上至少盖了两条被子。而屋里还打着暖气,一阵阵热气吹到她的脸上,严幼微觉得原本就痛的脑袋更要炸开了。
  她费力地扒掉了最上面的那条被子,然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困意止不住地袭来,严幼微打个呵欠伸伸懒腰,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格局来。
  昨晚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自己是跟孙晋扬去参加同学会的。如果她真的喝多了,孙晋扬应该会照顾她一下。所以早上在这么个明显像是酒店的房间里醒来时,严幼微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
  但很快她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她一个转头就看见坐在她身边的曾子牧,正悠闲地翻着一本书。他就这么靠在床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轻飘飘问一句:“醒了?”
  严幼微还没回答,就听曾子牧又问:“醒透了?”
  “还没有。”严幼微一下子又滑进了被子里,蒙上脑袋想再睡过去算了。
  真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
  可这噩梦实在太真实了,以至于严幼微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她在被子里闷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决定面对现实。
  于是她又钻了出来,坐起身追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是想问昨晚我们有没有上/床?”
  严幼微汗颜:“其实你不用这么直接的。”
  “那好吧。”曾子牧把书一合,“本来你的问题我是想直接回答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先去洗澡。”
  说着他就下床去了。严幼微看他穿一身白色的浴袍,心里就直觉不妙。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冲动上去扒了那件浴袍,看看曾子牧里面还穿别的没有。
  就在这犹豫不决间,曾子牧真的说到做到,直接拐进浴室不出来了。听着里面传出的放水声,严幼微眨巴了两下眼睛,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装束。
  毫无疑问,她身上也穿了件浴袍。浴袍里面□□,光得很彻底。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竟显得很淡定,跟上次在船上醉酒醒来时的心态完全不同。这大概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吧。第一次总是比较纠结的,第二第三次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反正都这样了,再着急也没用了。而且以曾子牧贱性,你越急他越高兴,也就越爱卖关子。还不如淡定点得好。反正他们两个互看对方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真做了什么也没什么。
  免费炮/友,免费炮/友罢了。
  严幼微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所以当曾子牧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严幼微正淡定地在翻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那是一本意大利语的小说,他不认为严幼微能看懂。
  所以现在的严幼微在他看来,就是故作镇定。
  “好看吗?”带着一身刚洗过的清香,曾子牧凑近了问。
  “挺好看的。”
  严幼微把书扔还给他,掀了被子跳下床来问:“有换洗衣服吗?我也想洗个澡。”
  曾子牧就走到衣柜边给她拿新衣服。这是他昨晚让人送来的,按着严幼微的尺寸买的。他把内衣递到对方手中,然后目送她走进浴室。在浴室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口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严幼微一直到浴室门关上才回过神来。她拿着衣服在浴室里呆站了五分钟,然后才想起来去放水。当整个人泡进热水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今天从醒来到现在,她的反应一直很失常。除了刚见到曾子牧的时候被吓得叫了一声外,她简直有些平静得过头了。在想到可能又跟前前夫滚了床单后,她既不震惊也不后悔,那感觉就像是从前两人还没离婚时,每天早上起来互道早安的情景。
  而现在得知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时,她竟有点小小的失落。是因为上一次发生了什么而这一次没发生,所以心里有落差吗?是觉得自己在曾子牧心里已经越来越不重要,连她的身体也让对方提不起兴致了吗?
  昨晚明明是他给自己换的浴袍,可他却没下手。这男人到底是柳下惠正人君子还是纯粹就是不想碰她啊?
  严细微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心里暗骂真贱,没发生什么不是好事儿吗?怎么反倒搞得跟个怨妇似的。这种心理真的很要不得。
  于是她快速洗干净自己,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一扫之前颓唐的气势。甚至还冲曾子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曾子牧已经换了一身衬衣西裤,站在那里系袖子上的扣子时,屋外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帅得简直要让人窒息。
  严幼微突然想,自己从前怎么会让柯建中给迷住呢?这两人明明不在一个等级啊。是不是因为从小看曾子牧的脸看习惯了,再好看的脸也没感觉了。
  如今很长时间不看了,那种惊艳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这男人长得真是好,五官没有一点瑕疵,搭配在一起堪称完美。而这男的曾经还是她的丈夫,想到这里严幼微竟有点自豪感。
  曾子牧系好扣子冲她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去了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了十七八个碗碟,中西各式早餐都有。那味道香得严幼微简直想流口水。
  她也不跟曾子牧客气,坐下来就吃。曾子牧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夹了半块煎蛋塞进嘴里。然后他问严幼微:“这么饿,昨晚没吃饱吗?”
  “光顾着喝酒了,菜都没怎么吃。”
  “跟晋扬一起吃饭,让你心情这么好?”
  严幼微夹了块萝卜糕吃得香,扭头瞪曾子牧一眼,随即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跟孙晋扬在一起?对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你得问孙晋扬啊,他把你扔给我自己跑路了。我想叔叔阿姨应该不喜欢看到你醉成烂泥的样子,阳阳见了也会不高兴,所以就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让你睡一觉。”
  “你可真是贴心。可也不用给我盖这么多条被子吧,想热死我啊。”
  “上面那条是我的。早上起来时没地方搁,就堆你身上了。”
  严幼微气得脸颊鼓鼓的,看上去有点幼稚也有点可爱。曾子牧觉得逗她是件挺好玩的事情,就继续说道:“昨天你真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正巧出现在酒店门口,你今天可能真得去跳江了。”
  “这话怎么说?”
  于是曾子牧把昨天晚上酒店门口发生的一幕简略说了一遍,并下了这样的结论:“我敢肯定,如果我当时不在,晋扬一定会亲你。亲完之后转身带你来这里开/房。到时候你就不止是尖叫一声这么简单了。”
  严幼微满头黑线,嘴里说着“怎么可能”,心里却是把孙晋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甚至打定主意,一会儿就打电话去把这小子臭骂一顿。不管他手里是不是捏着自己的把柄,都不能对她这个前辈做这么肮脏的事情。
  这小子真是欠揍。
  曾子牧看着严幼微满脸尴尬的笑意,也不戳穿事实,只是一脸浅笑地陪着她吃东西。严幼微把桌上喜欢吃的都试了一遍后,终于满足地摸着肚子感叹:“所以说有钱真是好,连吃个早餐都可以这么丰盛。”
  “以前在我家的时候,你每天早上也这么吃,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她满腹心事,丈夫的冷漠疏离让她寝食难安,别说这么一桌美食了,就是再来一桌她也吃不下。现在没了这种想法,反而不再患得患失,活得也比从前轻松多了。
  她冲曾子牧笑笑,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换了个话题:“那什么,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吧?”
  “什么话?”
  “就是关于昨晚咱俩没发生什么的那话。”
  曾子牧一挑眉:“怎么,很失落?你是不是盼着我们会发生点什么?”
  “没有没有。”严幼微连连摆手,“我是高兴,高兴。没发生什么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现在这么当朋友挺好的。”
  曾子牧微扯嘴角,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邪气。不知怎么的,看到他这个表情严幼微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睁大眼睛盯着曾子牧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都快要流泪了,对方才又开口道:“不用失落。本来真的可能发生点什么,不过后来你缠着我,非要跟我说一个秘密,于是我就放弃吃了你的想法。”
  就跟原子弹突然在脑子里爆炸一样,严幼微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呼吸卡在那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着,连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时,都觉得像是在梦里。
  “我,我有什么秘密能对你说?不、不可能。”
  “不可能吗?严幼微,你好好想一想,你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ini妹子扔的地雷,抱一抱。
  作者我又要犯贱了。提问:大家觉得小严说了吗?你们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绝对不能拿臭鸡蛋和烂番茄丢我,说好了哦。
  ☆、第45章 算账
  下午三点,孙晋扬准时走出从安检走出。
  身边一群漂亮的空姐提着行李走过的时候,个个都回头冲他笑,可他却面色沉肃,就像没看到一样。
  在路过一扇玻璃大窗的时候,孙晋扬忍不住停下步子,臭美得整了整领带。但很快他又垮下一张脸来,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国际机场的大门。
  来接他的司机一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他出来就过来帮忙提行李。孙晋扬冷着一张脸上了车,司机放好行李后问他:“少爷,这会儿您想去哪里,先回家吗?”
  “不,先去曾家。”
  该来的总要来。欠的债是躲不掉的。更何况他欠的不是别人,而是曾子牧,怎么想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倒不如自己乖乖地送上门,把屁股洗干净,然后眼一闭心一横,随便对方怎么收拾得了。
  “玩”了曾子牧的女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孙晋扬不由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放松一点。可一想到曾子牧即将出现的表情,他又实在笑不出来。此番前行,他料定必是凶多吉少。
  车子一路飞快地向曾家大宅驶去,孙晋扬坐在后排闭着眼睛想事情。距离上次带严幼微去同学会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那一次的聚会事后回想起来,还是很令人愉快的。想想他把严幼微搂在怀里时温暖的感觉,想想那个脸颊上轻轻的一吻。如果不是曾子牧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好事的话,他应该连嘴都一起亲到了吧。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当天现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严幼微这女人比他大几岁。不得不说孩子妈保养得当,装扮也很合适。她往那堆比她小四五岁的女人中间一坐,看起来比好几个都来得年轻水嫩。亏她还老是枉自菲薄,说自己是老女人,又管他叫小屁孩。
  其实他们站在一起挺般配,至少那天聚会的人都这么说。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觉得他看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但孙晋扬心里清楚,严幼微也只适合这样的场合。她是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也是普通白领级别的女人,不是那种豪门盛筵上精致大气的女人。她不是没经历过豪门生活,也不是没当过豪门太太。但显然她并不合适扮演那样的角色。
  她没有八面玲珑的手段,没有强大高贵的气场,也没有背景过硬的身世。硬要她当一位豪门贵太太并不合适,不仅她会累,她的另一半也会累。
  孙晋扬年纪虽然不大,却非常现实。他一眼看穿了严幼微的本质,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把她放在结婚对象的位置上考虑过。
  在他看来倒是他那个表哥有点天真,敢娶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女人进门。不过曾家的情况跟孙家又不太一样,毕竟曾子牧没有后妈,他妈还稳稳地坐在曾家女主人的宝座上,任凭他那个舅舅在外面彩旗飘飘,她兀自在家里红旗不倒。
  而且曾子牧唯一承认的弟弟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他弟弟为人聪明绝顶却对世俗不屑一顾。一边在大学当教授一边自己捣鼓了个制药公司,怎么看日子过得也比曾子牧舒心多了。
  想到这里,孙晋扬不由叹一口气。
  如果他不是孙家的孩子,或者他妈妈没那么早死,现在他说不定真会跟表哥争一争。毕竟他从小就喜欢严幼微。男人再怎么有钱,说到底娶老婆也想娶自己喜欢的。
  可就是因为他没有妈,他才会喜欢严幼微吧。有一点表哥算是说对了,他对严幼微,有着一点点恋母情节。
  这次的同学会就是他对自己的一个补偿。所以那天他很尽兴,玩得很疯也喝了很多。人一喝酒难免情绪上头,不知不觉间就做出了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但当时的他并不在意,任由自己在酒精的控制下“唯所欲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令他真正的得到满足。
  但第二天一早酒醒之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曾子牧那张活阎王般的脸老在他眼前晃荡,吓得他简直不敢在s市继续待下去。